烏雅警惕得四處觀察沒發現異常,很是靈巧得將身體縮排陰影中迅速前進,軟底的鞋子踩在地面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兩個暗衛立刻跟上,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
梁公公並沒有告知他們太多,可聽意思此人也不是什麼很顯耀的世家,甚至在包衣裡面都算不上是拔尖的,究竟這樣的背景能培養出多厲害的女子,讓梁大總管的都嚴陣以待。
只見烏雅東繞西繞,全是挑的隱蔽的路線,期間是很熟練避過了好幾次提著燈籠巡視的小內侍,動作沉穩絲毫不慌亂。
兩個暗衛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這麼強的反偵查意識,連他們暗衛的新人也至少得訓練兩年以上才能有這種心理素質和職業素養。
而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聽說竟然是在刷恭桶!
越想越有他們暗衛的氣質,為了達到目的就是要藏在最不引人注目且最少人會光顧的地方,恭桶的骯髒和氣味能掩蓋太多東西。
潛伏的話,即便是他們兩個來選,也選不出比刷恭桶更好的隱藏方式。
難不成是南明小朝廷派來的諜探?那可絕對是條大魚!
不知不覺中兩個頂尖的暗衛暗自給烏雅的危險等級又提升了不少。
延禧宮娘娘不在宮裡,夜深以後燃著的火燭更少。即使今夜月朗星稀,烏雅穿著的內侍服飾本來就黯淡,她又一直挑各種建築樹木的陰影下面急進,著實累兩個暗衛緊緊盯著,生怕一錯眼就跟丟。
烏雅行至延禧宮一處極其偏僻的角落才慢下步履,夏日裡花木繁茂,這面牆上已經被濃豔的爬藤類植物蓋滿。
烏雅撩起袍角,跨過前面的花草,連每個落腳處似乎都經過精巧計劃,沒有踩到一株花草。
她回頭重新確認了下身後沒有人跟隨,正巧月亮被烏雲擋了一下,暗衛似乎眼睛一花,烏雅氏就已經消失在綠牆前面。
兩人駭了一跳,完全沒有看清發生什麼,只不過是暗了一息,人就消失?
他們是不會考慮烏雅是什麼精怪或者會道法,這些都不能阻擋他們跟上去完成任務。沒有時間去研究爬藤植物後面是破洞還是堵小門,兩人直接就躍出院牆,外面的是一條僅容兩人並排透過的巷道。
到處都是青苔和潮痕,便知道這條小道極少有人透過。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在小道上迅速遠離,倆暗衛一人一邊施展身法很快就拉近了距離,看樣子烏雅氏並沒有什麼功夫在身,速度並不快,只是身材瘦小靈活。
出了小道,烏雅氏又向著並未修葺的宮室方向行去。路愈走愈荒涼,磚石縫中已經有三三兩兩的雜草生出。
紫禁城太大,皇上和朝廷都沒有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去把所有宮室都修葺翻新,宮中這種破敗偏僻的宮室還是有不少,一般都是一把大鐵鎖鎖上了事。
烏雅終於來到在一座破敗宮室大門前,不知已多久沒人居住,盡顯荒涼之色,大門上的紅漆已經斑駁,瓦上都長出了雜草。
只是輕輕一推,大門不僅沒有上鎖,本應該生鏽艱澀的門軸竟然順滑的幾乎沒有發出聲響,烏雅氏立即閃身從門縫擠進門中。
暗衛緊隨其後,一個上了院牆一個就在大門外豎起耳朵傾聽。
“東西帶來了麼?”是烏雅氏的聲音。
又過了幾息,對面人沒有說話,又是烏雅,“正是這些!”
門外的暗衛看不見院內的情形,只以為給烏雅東西之人謹慎不出聲,可在院牆上伏著的暗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看見,空曠的院中被月亮拉長的只有烏雅那一條瘦長的影子。
哪還有什麼別人?
暗衛又把身子伏低了一些,恨不得把眼睛都瞅瞎,也沒有發現第二個人存在的跡象。
這丫頭故弄玄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