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康熙在讓他痛到窒息的荒謬世界苦苦煎熬,而外面的大清也由於他的持續昏迷而漸漸人心浮動起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
皇上已經罷朝快十日,雖說以往避暑的時候也不舉行大朝會,皇上還是會經常召人覲見。
而此回,不僅太皇太后的病情沒有聽說有起色,皇上也沒有再公開露面,甚至承上去的摺子也沒有發回。
宗親貴胄,文武肱骨已經有不少波人來到園子外請安拜見。
統統被守衛以皇上在為太皇太后侍疾盡孝,日夜不休寸步不離為由攔在大門之外。
最初幾日倒也平安無事,偏偏東南出了緊急戰事。
施琅從前線送來的八百里加急已經呈上兩日之久,遲遲不見答覆。
私底下已經有流言傳出,真正身體欠安的不是太皇太后,而是皇上。
也就是康熙積年龍威深重,尤其是近些年的各項強國改革之策,平定三藩之威讓各大家族愈加臣服歸心。
稍有風吹草動,即使也沒有具體資訊的幾家頂級豪門紛紛出面穩定局面。
園中。
“老祖宗,這摺子可拖不得了,再不給個準信,東南大軍一亂這可非同小可。皇上他迄今也沒有甦醒的跡象,您老人家要不受累先代皇上……”
皇后自從康熙昏迷就再也做不成鹹魚,後宮瑣事她可以不管,可這一日日的緊急政務軍務摺子,她也不敢讓別人經手。
可這些摺子,不說後宮不能幹政了,她想幹也看不懂不會批啊。
太子是早就接過來了,誰敢讓六歲的娃娃做這些決策。
不知道已經請了太皇太后多少次了,太皇太后均拒不接受。
東珠這實在沒辦法,就算死皮賴臉也得讓太皇太后老人家接了這重擔。
“哀家老了!”
“老祖宗~~孫媳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擾了您清淨啊,可保成雖然聰慧賢明,可您敢讓他現在就處理這些嘛?”
連感情牌都打上的東珠,可見是前幾次已經將能用的理由都講盡了。
見太皇太后還是不情不願的樣子,東珠也是豁出去了,上前幾步,跪在太皇太后身邊,輕輕給她老人家捶著腿,開始小聲商議,
“老祖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臣妾知道您的顧慮,可皇上這幾年不跟以前一樣了,您這是為他守著這江山,不能再因為這些事跟您生分了。”
“丫頭啊,老婆子這麼多年吃吃喝喝早就沒有當初的眼光氣魄了,不是老婆子怕皇帝介懷,是老婆子知道自己如今老了,跟不上這個時代了,那些新玩意兒,哀家是一點都不懂啊。”太皇太后也是愁的這幾日都沒睡好。
“老祖宗,您的小薩日朗懂啊!連萬歲爺都沒那丫頭聰明呢,哎,您看要不這樣您帶著太子和薩日朗,好歹保成有皇上帶著這些年一直都按儲君培養,如今也不算逾矩。”
東珠瞬間柳暗花明豁然開朗,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好極了。
太皇太后不接加上太子和安兒,這還有什麼後顧之憂。
咋著,就算皇上行了,還能把這幾位怎麼樣?
太皇太后原本絕不再碰政事的心,聽到讓她的薩日朗參與政事時,睿智的雙眼一亮,難以抑制的動心。
薩日朗雖然被她教了幾年,可那都是紙上談兵,保成可是由皇帝帶著,多少耳濡目染學了些東西。
倒是可以湊著這機會好好鍛鍊鍛鍊。
孫兒昏迷她心焦,可這大清決不能亂。
安安在第一次捧著正式的摺子,說不清是什麼感受,腦子空白了好久才平息下來。
她這還算好,站在他身邊的保成嚇得渾身都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