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兒,桃花宴準備的怎麼樣了,明日可就是三年期過,咱們府裡也該出點動靜兒了。不然這京裡頭都快把咱們忘了。”
“是,額涅,兒媳這幾日一刻都不敢放鬆。只是三年各府都靜的狠了,都趕著這幾日辦宴會,不僅咱們後宅女人家,連前面的爺兒們的詩會都排到半個月後。
不僅食材價格翻了一番,連唱堂會的戲子都不好定,稍有名氣的角兒都在挑客,咱們就算抱著平日三倍的價錢去,人家都不一定來。
被拒了咱還得樂,因為不知道應的是哪家公府王府,說不定宮裡娘娘們都會出來透透氣兒。
要是辦的像樣些,額涅,這銀錢上可省不了。您說這可怎麼辦才好”大太太好幾日因為桃花宴忙的腳不沾地,嘴角都起皮,雖說根上是為了自己閨女,可忙忙叨叨這麼久,進展太不順利。
愛新覺羅氏深思了片刻道:
“不管怎樣,咱家的宴還是要辦的,而且要辦得風風光光。我就不信了,烏拉那拉府還請不來個像樣的戲班子。都是為了月兒,你就多費些心,我老婆子一把年紀,難不成這桃花宴是給我辦的不成?”
已經篤定大孫女兒已經一隻腳站在梧桐樹上,這讓愛新覺羅氏對大兒媳婦兒多了幾分和煦。然而,一旦涉及到掏銀子,那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愛新覺羅氏緊緊守著自己的棺材本,一分一毫都不願拿出來。
大太太聽話聽音兒,瞬間明瞭婆母的心思。她心中清楚,婆母不過是說得好聽罷了。
這場桃花宴到頭來好處落在全家頭上,而銀錢,皮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要他們大房自己出。大太太心中滿是委屈,就算是給月兒揚名,明明是全家的榮光,可一到掏銀子的時候,就全成了他們大房了。
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太太知道婆母就是抓住她一定要給月兒辦宴會的心思,所以一個多餘的子兒都不掏。而她自己,不僅不敢濫竽充數,還只能竭盡全力能辦到最好。
誰身上掉下來的肉誰疼,婆母面甜心苦不是她入門半年就已經深刻認識到。
夫君那點微薄的俸祿,連日常與人交際都不夠,哪還有多餘的銀子給女兒辦個像樣的宴會。大太太咬咬牙,心中滿是無奈與苦澀。她只能回去再從嫁妝裡變賣些東西。可她的嫁妝本就不厚,這些年貼貼補補,早已經所剩無幾。
心裡苦,可想到女兒,大太太又燃起了希望,再苦再難她也要為了女兒撐過去,“是,兒媳知道了,我這就出門。”
愛新覺羅氏笑的慈愛極了,“多帶幾個人,讓車伕馭的慢些,我看你啊臉色不大好,早些辦完也好早些休息。花宴辦得好,這高門閨秀中咱們月兒也是立得住了。到時候,你這做額涅的可是享不盡的福氣。”
大太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退下前的福禮都不像往日那般標準。
人走出門,愛新覺羅氏就換了張臉,
“哼,你瞧瞧,這麼快就翹尾巴,怕不是日後這府裡都快沒我的立足之地了!月兒那些師傅不都是我請來的,如今出息了,她到因為雞毛狗碎的跟婆母斤斤計較,當年給老大說親我就不滿意她小門小戶的,小家子氣!還好我哪大孫女兒是隨了我。”
……
烏拉那拉府上要準備宴會,規模還不小,日日各個門房人來人往的,正好就給小樂子提供了便宜。
沒兩天就把這府上的那些破事弄得一清二楚。
防止出現紕漏,小樂子帶著人裝作幫閒甚至混進了府裡,還是愛新覺羅氏覺得自家花園的花卉不夠富貴,逼著大太太又從豐臺花農買了一大車溢價的花卉。
愛新覺羅氏掌家的能力太過一般,小樂子沒費什麼勁就多重考證了外頭傳的訊息,不僅沒有誇大,甚至這府裡對那位皇上看中的格格的忽視比傳聞中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