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扶著牆走。”韓程麟說。
我一直知道,這個世界上惡意不比善意少,韓程麟比我明白這點。
大一還沒結束,韓程麟的又一次醫院之旅促使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躺在床上給我打了電話,“哎。我覺得這學校不適合我。”
我聽著他時不時被牽到傷口而吸氣的聲音開導他,告訴他什麼是未來什麼是決定。
韓程麟則在此起彼伏的呼叫鈴聲中對我含糊其辭,最後他說,“你別忘了。就算我按部就班了,以後有幾個地方會收留我這樣的殘疾人?”
我沒有答案,韓程麟也沒有,我沒有再固執己見。
我請假去看了他,住院時候的韓程麟氣色不佳,學校裡糟糕的伙食也讓他瘦了一圈。
我看著他不知道能說什麼,他看著我,讓我跑到樓下超市給他買了兩張電影光碟。
他放在DVD裡看得哈哈大笑,後來把片子塞給了我,說,“我知道我該幹啥。”
韓程麟說的時候,真像個小孩子,所以我覺得他是在說胡話。
我給他切了水果,說,“知道就行了。”
後來韓程麟就離開了學校,我聽說他父親不肯他踏進家門,聽說他母親氣進了醫院。
我特意有一陣子沒去聯絡韓程麟,過了一年多才給他去了電話,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只聽見鍋鏟交錯在一起的混響。
我扯著嗓門問,“你現在幹啥呢?”
“賣豬食!”韓程麟一字一頓的吼給我。
後來又斷了一段時間。
我不去聯絡韓程麟,不是因為我不敢面對他,也不是因為我不想面對他。
韓程麟和我就像兩條曲線,本以為我們會越走越近,實際上卻越走越遠。
大四的時候,我被保了研。
我告訴了韓程麟,沒問他現在怎麼樣。
韓程麟也沒跟我說,我們變得有點客套,我說,“我回家了請你吃飯。”
他慢吞吞的回我,“我請好啦。你還在啃老。”
我算算,韓程麟都已經脫離這個行列好幾年了。我真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快。
我還是不敢問他現在怎麼樣,怕得到不怎麼樣的答案。
人就是自己過得好了,總是嘗試去知道別人不好的訊息,這樣才能更襯托得自己過得不錯。
對我來說,韓程麟例外,我希望他一直好好的,順風順水,我怕問。
期間,我的生活開始忙了起來,有兩三年沒有回到我熟悉的地方。
我和韓程麟就有兩三年沒見到,聯絡也不多。
直到我們都初中畢業十週年的時候,曾經的老班長說,“我們聚聚吧?”
我和韓程麟,時隔這麼多年,才又碰到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NO。009
聚會定在了一箇中檔的酒樓。
統計的人數只有三十幾個,四桌坐不滿。
當天我和韓程麟先約了個地方見的面,我和他這麼熟了,不願讓他有什麼難堪,總希望能有什麼可以幫幫他。
事先我們聯絡過,他還沒有定下來,我也不用避嫌。
韓程麟說,“你先來找我吧。我就不用拄拐了。”
我說,“能行麼?”
他說,“行。我有數。自己走不遠,你攙著我放心點。”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能這麼靠譜呢?
雖然沒什麼重要的,我還是仔細裝扮了一下才過去。
有幾年沒見,韓程麟又黑了點,沒高,剩下除了左手也裝了假肢外沒有什麼變化。
我卻習慣性的套了高跟鞋。
韓程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