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隨即便被握緊,安全透過了這條狹窄的獨木橋。
站在橋這頭,她累得直喘氣,在這樣的天氣,額頭上竟然沁出了汗水。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她看著顧淮越苦笑:“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顧淮越看著她,搖了搖頭:“你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從進藏的第一刻起,這樣的感覺就時刻圍繞著他。
嗯?這似乎應該是表揚?嚴真偏了偏頭,微微笑了下。
好在走過去是一段平穩的路。
“其實我小時候很懶”,她有感而發說,“我還記得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學校裡舉行運動會,那時候有個長跑專案,800米。不算長吧,可是對一年級的小朋友來說就是個挑戰。”
顧淮越放慢了腳步,與嚴真保持平行,靜靜地聽著她說。
“那時候班裡沒有小朋友報,老師很著急,就把我揪了出來,你猜老師怎麼跟我說?”她笑盈盈地問道,沒等他說一個字就公佈了答案,“老師說:嚴真,你爸爸不是當兵的嗎?你上!跑不好就是給人民解放軍丟人了。”
顧淮越不禁笑了笑。
“後來我讓我父親知道了,他就拿出訓練新兵的勁頭來訓練我,整整一個星期!”這在當時是讓她覺得生不如死的事情,可是現在長大了一想,又很不能理解當時的痛苦。
“那最後跑的怎麼樣?”參謀長最關心的是解放軍的人丟沒丟。
“跑了倒數第二,因為快到終點的時候我崴了一下腳。”嚴真笑了笑,笑容中好像帶了一點兒孩子氣,“回到家裡我哭得稀里嘩啦,父親就安慰我,人不能成功地太快,在終點前崴一下腳才知道還要繼續努力。”
說完她就被石頭絆了一下,顧淮越扶住了她,嚴真下意識地搭住了他的胳膊,恰巧與他對視。她眼中的笑意還未褪去,瞬間就又添了一抹慌亂。
站穩後,她臉色緋紅地鬆開了手。
而顧淮越只是淡淡一笑:“你看,你父親說的很對。”
愣了幾秒,嚴真反應過來,不禁笑了下。
這裡的海拔比七連要高,走到這裡來,原本適應了高原的身體又開始有了頭疼的跡象。所以嚴真儘量不說話,跟在顧淮越身後,走的很慢。
只是這條路好像很長,她眺望一下也看不到哨所,放眼望去,只能看見白皚皚的連綿起伏的雪山。
順利地爬上了一個坡,拐過去了一個彎,嚴真微一抬頭,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住了。天邊的雲彩感覺離她是那麼近,彷彿伸出手,就能握在手中。
這樣想著,她就下意識地這樣做了。只是伸出去手,才知道那雲彩還離她很遠很遠,她就算伸直了胳膊抻直了小腿也夠不到。
算了,就讓它掛在天邊吧,她看看就好。嚴真這樣安慰自己。
收回視線時,她看到不遠處有個小土堆。不,更確切地說應該是雪堆。
她並不是第一眼就注意到這個小雪堆,可是隻要一看見,就會覺得它佇在那裡很是突兀。
她幾乎是立刻就察覺了什麼,迅速地轉過頭去看顧淮越。而他也恰好看了過來,告訴她兩個字:“到了。”
繞過雪堆,嚴真才看到佇立在雪堆前的那塊墓碑。
這是一塊很奇特的墓碑,上面沒有一張照片,沒有一個姓名,下面只留下了一行小字記錄立碑的時間,算一算,距今已經十年了。
望著眼前這塊簡潔的墓碑,嚴真只是站在後面遠遠地看著。看著顧淮越摘下軍帽,行了一個軍禮。
舉至齊眉處,緩慢而沉重。
她忽然有點兒好奇這裡面到底埋葬了怎樣的人,會讓他的表情變得如此凝重。
而他彷彿懂得她此刻的心思,放下右手,偏過頭來,淡淡問道:“你還記得,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