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火神炮差點脫手,連忙抱住,再也不願意撒手。
“應該是來了!我們的人來了!”劉文輝大聲喊叫:“都趴著別動,等等再說!”
第一顆炸彈落在敵軍軍營的正中央,炸出的大坑足有十幾米深。四周五十米內,再也沒有活物。帳篷和茅屋被氣lang捲起飛向天空,飄向遠方。期間夾雜著那些來不及逃脫的敵人,身不由己,到處亂飛。
氣lang擴散的很快,離著很遠的阮偉武和羅清明兩個,連忙趴到在地,才避免了被捲走的厄運。當氣lang經過他們,帶著木屑和碎石的狂風從他們身上吹過,劃破他們的衣服,割爛他們的面板。兩個人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抱著頭,任憑狂風掃過。
天空都被火焰染紅,抬頭看去,只有一片紅色,黑色的紅色。這樣的顏色很奇怪,紅到極致就變成了黑色。蜇人的熱lang席絹真個營地,幾十米開外都有種炙烤的感覺,離得近的衣服被燒著,眉毛頭髮全被燒紅灰燼。疼的在地上打滾,雙手抱著頭只能哀嚎。
一顆炸彈接著一顆炸彈,不斷的在營地中和周圍爆炸。死去的人連屍體都找不到,哭喊聲此起彼伏,一lang高過一lang。喊聲越來越大,聽的人心裡發慌。這樣的炸彈,如此的密度,在這樣一個小的範圍內,無論你躲在何處,天上地下,沒有死角。
劉文輝聽著外面的聲音,看著火焰一股股的從大門口進來,將那些想要衝出去的敵人燒成灰燼。很快就沒有人再往外衝了,全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山洞裡,縮在牆角,渾身發抖。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轟炸,就算是美國人當年也不過如此。
每當一顆炸彈落下,山洞都會劇烈的顫抖,讓人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坍塌。洞頂的土沫子四處亂飛,巨大的洋灰和石塊掉下來,讓本來平整的山洞變得千瘡百孔。
全都忘記了打仗,忘記了身邊還趴著敵人,趴著剛才還想置於死地的敵人。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大門方向,不管從大門裡飛出什麼,他們都感覺不奇怪,因為他們的驚恐已經到了極限,已經分辨不出還有什麼可以讓他們害怕。因為他們都傻了。
大牛便的安靜,死死的抱著自己的火神炮,乖乖的縮在牆角。張志恆在阿榜的保護下,縮在一個小角落裡連外面看都不敢看。武松趴在劉文輝的身旁,那雙眼睛一片迷茫。槍炮他到見過一些,可如此巨大的爆炸,別說他,就是他的先祖恐怕也沒有人見過。
一共三十六聲,一聲連著一聲,一聲緊似一聲。地面發生了三十六次劇烈的顫抖。山洞頂上掉下來三十六塊巨大的石塊。當一切停止,所有人依然不敢從地上站起來,他們擔心,擔心還有一聲。
山洞的門外,死一般的安靜,靜悄悄的就連蟲鳴和鳥叫都沒有。風輕輕的吹過不發出半點聲音,掠過整個戰場,將外面的氣味帶進山洞裡面。硝煙的味道非常刺鼻,聞上去就好像什麼東西燒糊了一樣。
劉文輝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一點點的朝著洞口走去。武松伸手想要拉他一把。他不希望二哥去冒險,卻沒有拉住,也跟著立刻起身,去追劉文輝。
洞裡的所有人都看著劉文輝,瞪大眼睛,等著劉文輝走向洞口。寬大厚實的鐵門就想一頭怪物,張大嘴巴,等待著有人鑽進自己的嘴裡。劉文輝貼著牆,走的很慢。那些趴在牆角的敵人,一聲不吭,甚至還會挪動一下身子,為劉文輝讓開道路。
外面的光很亮,從洞口照進來,照在洞壁上,形成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陰影。恐怖,可怕,變幻多端,難以捉摸。劉文輝慢慢的伸出腦袋,洞壁上立刻多出一個很大很大的黑影,慢慢的一點點的變大。
外面的景象讓劉文輝震撼,這就是轟炸?那一年他十九歲,也算經歷過戰爭,可這樣的戰爭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很多年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