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已成功邀請玩家。】
散發著淡淡熒光的棋盤介面開始扭曲,下一秒棋盤上的網格線開始無限拉長,原本六十四個網格眨眼間迅速增多,每一個網格在短暫地閃爍後,開始浮現一張張人類的面孔。
空氣在這一刻安靜極了,彷彿這裡沒有擠滿了人,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直到他們看清棋盤上人類的模樣。
這些都是即將參加遊戲的玩家。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聲突然響起。
“不要,我不要進去。”
一個蜷縮地坐在人群中的女人忽然淚流滿面地朝人群后面躲去,崩潰地喊:“我會去闖二級副本,我會乖乖進去賺時間,不要讓我現在去一級副本闖關,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不行,我真的不可以。”
她的腳下踩著藍色的光圈。
這是即將進入副本的證明。
女人一邊痛哭一邊後退,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在這裡出現過,慌亂的步伐因為熙熙攘攘的人群踉蹌了一下,不小心栽倒在地。
胳膊,腿上蹭破了皮,滲出了血絲,她卻彷彿沒有感覺到,手腳並用地企圖逃走,但怎麼可能逃得掉?
女人痛哭著趴到在地,身體散成了藍光,下一秒她的影像就出現在了棋盤中的某個網格內。
所有的一級副本都會在棋盤上直播,除了首行永遠不變的八枚黑棋,其餘的網格都會合並,組成不同的副本,而網格里的人,將會進入極其恐怖的世界。
“那個女人絕對很快會死。”
一個清瘦的男人靠著一個店鋪的大門吸菸,看著直播上女人驚恐的表情,緩慢地吐了個菸圈,毫不留情地評價道。
無法保持冷靜的人,不可能活到最後,這是個可悲的事實。
“你說對嗎,兄弟。”
瘦男人看向離自己不遠的青年,頗為自來熟地搭話。
青年身高腿長,從來到隔壁街道之後,他就一直安靜地待在人群的外圍,戴著黑色的口罩和棒球帽,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十分神秘。
黑白博弈遊戲已經開始一年了,這一年裡,中心基地參加直播博弈遊戲的玩家中,有名的那些傢伙他心中都有數,青年不在行列之內。
可多年的直覺還是告訴他,這個陌生打扮的青年絕對有點來頭。
“我叫許旭達,是這片兒除了軍方之外訊息最靈通的人,別人都叫我許三知,交個朋友?”
他湊近了青年,準備給對方遞根菸,拉進拉進彼此的關係。
許旭達是直播開始時,第一批被捲進去的人,他知道自己能活這麼長時間全都是因為他會來事兒,運氣好,愛交朋友。
只要認識的強者夠多,人脈多,他就會一直活下去。
許旭達看著面前的青年,臉上的笑容更親近了。
面對太過自來熟的許旭達,青年只是敷衍地點了個頭,目光一直看向空中的直播。
察覺出他不太想和人交流,許旭達乖覺地閉上了嘴,看來對方是個喜歡安靜的人。
許旭達順著青年的視線望向空中棋盤的直播,這才發覺他正注視著不久前那個嚎啕大哭的女人的直播,這也正常,畢竟剛才的事情發生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很難不在意她。
棋盤上雖然有無數副本正在直播,但當視線緊緊盯著其中一個時,這個直播就會自動地在視野中擴大。
剛才的女人進入的是一個木偶劇院副本,巧合的是這場副本以前並未出現過,顯然是新誕生的副本。
在木偶劇院裡,所有的玩家都被安排在了觀眾席上。
他們是這場木偶戲的觀眾。
戲劇結束之前,作為觀眾的玩家都必須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