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司馬嶽的暗示,仍是繼續吵嚷。
蔡謨看出了司馬嶽的心思,急忙制止道:“二位大人,皇上需要休息,我們出去商議吧!”
見蔡謨阻止,庾冰和何充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著實大了些,連忙向司馬嶽請罪,並緩緩退出司馬嶽的寢宮,寢宮內的眾大臣也都跟著退出。
見司馬嶽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皇后褚蒜子輕輕起身,正欲離開,司馬嶽伸手拉住了她。
“蒜兒,你別走,陪朕說說話。”司馬嶽微聲說道。
皇后褚蒜子身體微微一震,隨即緩緩坐下,看著憔悴的司馬衍,道:“皇上,臣妾不走,臣妾不走。”
“好,好。”司馬嶽強行擠出一絲笑意,緩緩問道:“蒜兒,朕就要走了,聃兒還小,你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辦才好呢?”
褚蒜子心裡緊了一下,道:“皇上,您不會有事的,您會好起來的,臣妾會日夜給你祈禱。”
“沒用了,朕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司馬嶽搖了搖頭,道:“蒜兒,在你心中,朕是個怎樣的人,你嫁給朕,可曾後悔。”
褚蒜子聞言,愣了一下,頓了頓,道:“皇上沒有爭霸天下的雄才大略,但是個好人,在臣妾心裡,皇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能嫁給皇上,是臣妾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臣妾慶幸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後悔呢?”說完眼角流出了一行淚水。
“你說的對,朕算不上好皇帝,但朕是個好人。”司馬嶽顯得極為高興,這也是他對自己的評價。
“皇上。”褚蒜子情緒激動,俯身輕輕趴在了司馬嶽的身上。
司馬嶽伸手撫摸著褚蒜子的額頭,心裡無限的悲傷,娶了這麼好的皇后,若是自己能再多活幾年,那該多好啊!
“蒜兒,關於儲君之事,你有什麼想法,跟朕說說。”司馬嶽輕聲問道。
褚蒜子搖了搖頭,道:“**不得干政,儲君之事,皇上當與眾大臣商議決定,臣妾不好說。”
司馬嶽嘆了口氣,道:“國舅和何愛卿說的都有些道理,但朕現在擔心你和聃兒,若立會稽王為儲君,朕死之後,會稽王稱帝,你和聃兒孤兒寡母的誰來照顧啊!”
“皇上。”褚蒜子聞言,心中一陣感動,輕輕趴在司馬嶽的胸口,啜泣了起來。
“不哭,不哭。”司馬嶽輕輕安慰褚蒜子,頓了頓,輕聲道:“宣何充覲見。”
就在司馬嶽與皇后褚蒜子互訴衷腸的時候,寢宮外的庾冰和何充也在爭論,身旁的眾大臣也加入了爭論的行列。
“何大人,如今我大晉偏居江南,只有立長君方能震懾北方的趙國,皇子聃太小了,先讓會稽王稱帝,待皇子聃成年後,再將皇位傳給他,豈不兩全其美。”庾冰師徒說服何充。
“庾大人,自古以來,只有嫡長子繼承大統才能國之大幸,唯有如此,才能杜絕其它皇族的非分之想,從而避免血肉相殘的悲劇,這是各朝各代的立國之本,胡亂傳位,只會禍及江山。”何充觀點明確,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庾冰聽了,氣塞填胸,大聲道:“何大人所言不假,父子相承的確是國之根本,但如今情況不同,大晉周圍強敵環飼,豈能固守舊制,不知變通,何大人這是在誤國。”
何充一聽,頓時大急,反駁道:“老臣在誤國?是庾大人為了一己之私吧!”
何充說的沒錯,庾冰就是為了個人的私利,他們庾氏憑藉外戚的關係掌控朝政,但皇帝換代之後,他們與皇帝親屬之間的關係便會愈加疏遠,從而可能失去手中的權利,甚至整個家族都會因此而沒落。
“一己之私,我庾氏一門盡皆精忠報國,豈是何大人說的這麼不堪,何大人怎能如此信口開河。”庾冰大聲反駁,並狠狠的瞪著何充。
“何大人,皇上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