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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為何,還是會痛?

“可曾記得,奈何橋上,你餵我喝下孟婆熬煮的湯。我卻仍舊忘不掉前塵忘不掉你,忘不掉世間萬般殘缺。

若是,在這虛幻之中,你能為我片刻駐足。我便會為了你,甘願去忘!”

青鸞不可置信的望著心有慼慼,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花輕塵。他,是在向歆奴示愛?面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竟只是為了成全他個人的情感嗎?

百名力士的包夾之下,尤其顯得花輕塵形銷骨立。在他看似不堪一擊的軀體裡,承載著何其殘忍的靈魂?何其,悲哀!

他,選擇了毀滅性的表達方式,向他此生最在乎的人示愛!他,真的是魔鬼!

而魔鬼,也會愛?!

御花園裡,鴉雀無聲。只剩目不轉睛的看,看臺上兩具屍體一樣的活人演繹著當朝君主不能明言的愛情。

臺上幕布徐徐展開,先前厚重的白被一捧青蔥新綠遮擋。

“我也曾婉轉躲避,也曾悄然離開。你的身影,終究無法得到放逐。”似繡許是被繩子牽扯的太痛,聲線微微顫抖。本該情真意切的詞句參雜了絲絲痛感。

她的左臂,有一縷暗色滲出,慢慢的滲透到每個人的心裡去。有幾個膽小的宮女瑟縮著團成一團,眼眶裡攢著的淚,怎麼也不肯掉下來。

似乎是心理作用,由那道暗紅生出的血腥氣味迅速蔓延著,有的官員看不下去,想別開頭,被旁邊坐著的杵杵胳膊又強忍著再看。他們害怕,怕自己會是下一個被牽扯的人偶,供人賞玩。

正當所有人的神情像即將崩斷的琴絃,只差一點轟然斷裂時。一身耀目顏色的蘇鳳璃忽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懶洋洋掃視一圈之後,焦距落在花輕塵臉上,嘴角微揚,眼卻如一把銳利的刀,“聽聞今日會有位極其出色的舞姬獻藝,未知何時才能一飽眼福?”

作為江孚來的太子,他明顯僭越了。但他有僭越的資本,短短几年,江孚在他的監理之下,加上蘇綰過去打下的根底,江孚儼然成了盛洲能力最強的國家,就連善戰出名的良國,都不敢對江孚有半點小覷。

花輕塵對蘇鳳璃明顯有些忌憚,皮笑肉不笑的安撫道,“還請太子稍安勿躁,今日必定讓太子盡興。”

“盡興?想不到御琺竟然用人偶戲招待我們,當真是盡了興呢!”稚嫩的童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連瑾瑜身側被華蓋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男童,他整個人幾乎都在暗影當中,若不是能看到他圓潤的下巴跟一張一合的薄唇,誰能想到這讓人毛骨悚然的森冷,稚嫩卻飽含威嚴又帶些因看破世事的滄桑的聲音是由他發出的呢。

“小時候,我便想看一出真人上演的人偶戲,想不到在御琺得償所願了呢!敢問皇上是如何操作的呢?”男童語不驚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惹得旁邊不懂事的小太監撲哧笑了出來。這一聲,合著臺後的絲竹管樂,格外刺耳。

男童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隨著嘆息聲消失,那小太監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著身體,七竅隨後汩汩的冒出血來,血越來越多,蜿蜒一地,在嬌弱的花下又綻出朵朵鮮紅,層層疊疊滿是豔麗。

這一切發生在喘息間,沒人看到他怎樣出手,沒人確定他出手,也沒人敢指認他出手。

遠在丈許之外的青鸞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命人,果然不同凡響!

譁——嘀嗒嗒——嗒——

不合時宜的水聲斷斷續續的響起,像是斷腸曲一般,讓人不安。人們偷眼梭巡,原來是那具死屍旁的小太監嚇的尿了褲子。他怕極了似的,兩腿不住顫抖,眸中滿是恐懼,抖抖瑟瑟的嘴唇囁嚅著,發不出聲響。

“嗯?不如陛下就用他來演示給咱們看看,開開眼界可好?”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