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程若瑾撫著青鸞的背脊,心疼的話都說不出。
良久,青鸞才離開程若瑾溫暖的懷抱,抬起頭仔細端量著程若瑾,這才發現她紅腫的雙眼跟灰暗的面色,心知她必定幾日都沒踏實過。
二人四目相對,心裡都清楚此次相聚短暫,見面前在腦海裡翻騰的千言萬語,一句也說不出口。秋染跟明珠見狀也不住的抹眼淚,幾人簇擁著青鸞乘輦回到錦蓮宮。
青鸞母女相聚的時刻,花維卻在大發雷霆。
派去跟江孚談判的使臣送回了密摺,其中詳列了蘇綰提出的額外條件。
第一便是要御琺邊境的兩座城池,卻只要城池不要百姓。只因江孚是名副其實的女兒國,若是突然多出男人來,時間久了被同化,跟變相亡國沒什麼兩樣。
第二,若送青鸞去和親,她只能做側妃。儀式等青鸞及笈後舉行。但現在便要將她送到江孚學習宮規禮儀。
以上這兩條讓花維惱羞成怒,且不說兩座城池的百姓要離鄉別井遠離故土,蘇綰指明要的城池是御琺的魚米之鄉。若是拱手讓出御琺的元氣更難恢復。
她又讓青鸞只做側妃,這不是有意落他的面子?花維雖不疼愛青鸞,可他心疼面子,這讓他在其他幾國前怎麼抬得起頭?
☆、第五十一章 暗鬥
高德順躬身立在花維身側,偷眼觀瞧他面色陰沉,心知定是和親一事有變。又不敢逾矩詢問,繼續當他的活擺設。
花維將密摺來來回回看了幾次,終於“啪”的一聲摔到書案之上,咬牙切齒說道,“真是貪得無厭!”青鸞做側妃還是正妃他絲毫不敢興趣,哪怕做個丫鬟又有什麼相干?若是她去江孚便能換得御琺二十年太平也算沒白養她。
只是,要把名義上的嫡出長公主送去江孚做側妃,還要賠上兩座城池讓其他幾國白白看了個大笑話,才讓他最為光火。
高德順見花維煩心的緊,適時為他換上熱茶。花維卻一揚手將其打翻在地,茶水濺的高德順滿身都是。高德順趕緊附身在地,惶恐求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花維把密摺丟到高德順面前,厲聲道“看看,看看!讓朕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高德順大概掃了眼密摺上的內容,心說不好。皇上一向最要臉面,江孚卻是擺明了讓他好看。如此大事,他不敢妄言,乾脆跪在地上不起來。
花維瞅著高德順那副窩囊樣兒更堵心,不耐煩的擺擺手,“起來吧,起來吧。”高德順得了令趕忙爬起身,抖抖嗖嗖的將碎渣子收拾好退了下去。
第二日早朝,花維神情嚴肅目露厲色端坐於金鑾殿上。大臣們觀察花維神色,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咳——”花維清清喉嚨,聲音不大卻在殿中飄了幾圈還帶著迴音。花維目光來回環顧,終於開口說道,“昨日,去跟江孚談判的使臣呈上道密摺,眾卿家可知所為何事?”
大臣們低頭不語,唯獨柳洪撇著嘴叉腰而立。花維的目光越過柳洪繼續說道,“江孚還要我御琺兩座城池。此事,眾卿可有高見?”
花維說話不明不白,也不表態。大臣們從他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揣摩不透他的意思誰也不敢出聲,怕說錯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白鑫卻站了出來,朗聲說道“皇上,依微臣看如此甚好。”話一出口,眾臣譁然。就連柳洪也不明所以,直愣愣的盯著白鑫,等他的後文。
白鑫繼續說道,“皇上,江孚只要兩座城池便可免了兵戎相見,給我們養精蓄銳的時間,如此還不好麼?”
有的大臣聞言點點頭,有的則凝眉沉思。花維用眼神示意白鑫繼續說下去,白鑫略一沉吟又說道,“皇上,即使現在別國會以為御琺處於下風,對我國稍有輕視,但不出幾年等我們實力大增定會讓江孚百倍千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