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柳妃面色如常但眼中卻劃過一絲遲疑,為了掩飾這抹疑慮又馬上展顏一笑,柔聲說道“皇上,輕塵的病還老您費心,臣妾真是……”說著拿起絹子輕擦眼角,聲音略帶哽咽。
“朕平日公務繁忙,對輕塵疏忽啦。說起來還是朕的不是,委屈愛妃跟輕塵了。”花維攬過柳妃,輕輕摩挲她的臉龐。柳妃小鳥一樣窩在花維懷裡,二人像極了恩愛夫妻。
“只是,御醫新開了個方子,說是要忌口,就連茶都不讓喝呢,恐怕這藥……”柳妃小心推辭道。
花維聞言一皺眉,“哦?是麼?朕倒是疏忽了。”轉頭看向身旁的高德順,高德順立馬會意,回稟道,“皇上,奴才頭先問過御醫。”
“哦?怎麼說?”
“御醫說這是上等靈藥,吃了有益無害可放心服用。”
花維滿意點點頭,“嗯,這樣說來愛妃不用擔心了。”說著拍了拍柳妃的俏臉。柳妃五官僵硬著連聲說好。
二人用過早膳便攜手去看花輕塵。自從他八歲得病之後,一直纏綿病榻至今。本來滿了十四歲就該搬出宮去開牙建府,可輕塵身子不好為了方便柳妃照顧他特意在煙霞宮裡尋了個偏殿給他住。
雖是上午,陽光卻像是要把人烤化了一樣絲毫不留情面。樹上的知了吵個不停,花維又熱又躁。高德順大汗漓淋的跟在後邊,一手緊著擦臉上的汗,一手不停的幫花維打著蒲扇。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偏殿,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花維嫌惡的拿出香囊湊到鼻前,柳妃眼角瞟到花維的舉動沒說什麼,溫馴的跟在他身側。
剛進偏殿,藥香更重,其中還夾雜著絲絲涼意親膚入體,高德順不自覺地打個冷戰。花維將手上的香囊遞給高德順,負手而行。
幾人徑直走到內室,宮女太監們見皇上來了先是一驚,趕忙叩拜行禮。花輕塵正斜倚在榻上假寐,聽到響動微微睜開眼睛。見是花維趕忙把身上的薄被撩開,欠身便要下來。
“好好躺著,省了那些虛禮吧。”花維柔聲說道。柳妃快步走到塌邊,把薄被給輕塵蓋好,憐惜的用帕子給他印了印額角。
花輕塵略微低低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兒臣見過父皇,咳咳。”柳妃見他咳嗽,把薄被又往上提了提,將他整個裹在裡邊。
花輕塵雖已十五歲可看身形卻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一床薄被蓋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出起伏。樣貌雖與柳妃有幾分相似,可目光灰暗沒有一絲神采,眼眶帶著鼻樑都泛著青紫。唇形倒是極美,卻沒有血色。高聳的顴骨支愣在臉上尤其顯得突兀,下巴尖的像能戳死人的利器。
花維清了清喉嚨,柔聲說道,“聽你母妃說最近身子爽利些了?”
花輕塵微微點頭,“託父皇的洪福,兒臣覺得……咳咳……覺得大好了。”花輕塵咳了幾聲,高德順趕忙幫他撫著後背。誰知卻更加停不下來,咳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總算停了下來,花輕塵歉意道,“兒臣怕是……咳咳……咳咳……怕是……咳咳……受了風。”說完又咳了一陣。柳妃滿目憂慮的看著輕塵,“昨日不是還說大好了嗎?你們是怎麼伺候的?”說著轉過頭,柳眉倒豎衝著一眾宮人怒目而視。
宮人們誠惶誠恐,趕緊跪地求饒。
“母妃,別……咳咳……咳咳……”花輕塵一激動更加咳的厲害,手還不停的在半空搖擺。柳妃見狀無奈的揮揮衣袖,說道,“起來吧,起來吧。皇子都替你們求情了。”
宮人們感激涕零,站起身來倒水的倒水,熬藥的熬藥又忙碌起來。花維湊到近前,拿出紫檀木盒拿出碧色藥丸遞到花輕塵嘴邊,“父皇特意尋的靈藥,來——”望著花維殷殷關切的目光,花輕塵有那麼一瞬竟相信父皇真的是為了他好。
擠出一絲笑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