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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意思?

林宇儂伸手拿過張書妘手上的紙卷,「老師再見,明天見。」轉身過了馬路。留下張書妘一個人在原地,思索良久。

林宇儂,妳不該掩蓋自己,因為妳的雙眼能看見的事物,超過妳以為的豐富,對自己篤定些…

老師,你會是位很好的老師,所以不要再戰戰兢兢,對自己自信一點…

她們的頻率,真的很像。

『每個人都有些難以啟齒的…』

但當話語不是自己說出口時,就顯得,沒這麼困難。

☆、14

試教、試教、試教、試教。

過了幾天,張書妘無論搭捷運、無論幫主任廣播教室日誌的領取、無論在影印室印講義、無論在午休空曠的合作社抬頭看選單,她都只想著試教。

她不在乎是不是會有教授在教室後頭看,又或是單純只有臺攝影機把教學記錄下來,她只希望一切可以是她滿意的程度。

張書妘當然在乎成績與表現,但她對自己的要求跟期待更高。

好像踏出的第一步如果沒踩穩,就會跌落山谷。

在沈老師支著下巴聽完大綱後,讚許地點頭時,張書妘仍然開心不起來,仍然被「試教」這兩個字壓得喘不過氣。

剩下…一個週末,她要第一次站上講臺。

第一次要面對學生了。

緊張的失眠,好像一支洗腦的歌,即使到了隔天早晨,依舊惱人的在頭殼迴盪。張書妘從前天晚上開始,都在衝煮完咖啡後想到什麼似的把整壺咖啡液倒掉,雖然咖啡因從來對她影響就不大,但為了預防睡不著,她戒慎恐懼。但即使如此了,胡思亂想的夜仍然不可避免。

一早進了教務處,那空蕩的處室不但沒有減緩自己的緊張,反而無端平添了些焦慮。

在悉心檢視一次教材,張書妘確定自己第一節仁班的課不會出任何紕漏,在心裡複習過一遍後,她才終於有辦法讓心裡容下試教以外的事物。

看向桌子,才發現有什麼東西,不大一樣。

桌上躺著一條喉糖,下頭壓著一張便條紙。

「教學成功!」

這種東西,應該本來桌上沒有才對。或許是因為瑞士蓮巧克力,張書妘在第一時間很直覺地想到戴懿凡。

想必是這傢伙把自己的備忘錄給抄下來了吧。

張書妘讓那條喉糖在指間轉動,想到戴懿凡一早就摸進黑暗的教務處理頭,從書包裡挖出這條喉糖,倚在自己桌前書寫便條的模樣。

張書妘走出教務處,走到外頭,在清晨的校園裡,直覺性地望向操場的彼方,就如同她預料的,排球場上有數個提早來學校練排球的學生,張書妘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找出戴懿凡那抹矯捷機靈的身影。

貼心的孩子。

張書妘怔怔的看著戴懿凡跳起身接球,即使從來都討厭喉糖殘留在喉頭的餘味,她還是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物件。

深長地思索,但自己從來就不是看人清明的。

尤其看向自己時,更是。

在黑板上畫上正三角形,在上頭均衡的畫上四條橫線,張書妘退了一步,用短暫的一秒半鍾確認自己畫得還蠻端正的。

然後她轉過身,接受仁班同學的目光。

「各位同學,我們先不要翻開公民課本,先回答我這個問題,講到『親密關係』,妳們會怎麼去聯想、解釋這個詞彙?」

張書妘試著避開教室最後頭那教授的視線,帶了笑容問同學。

媽的,她真的好緊張啊…

選擇仁班當作教學實習的班級其實別有用意,因為張書妘很快地得到熱絡的回應,而率先發言的,當然非李嘉儀還有王妍君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