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福伯走開,姬素珊達對龍烈血歉意的笑了笑,“福伯是家裡的老人了,人很好,從小看著我長大,這家餐廳一直由福伯在打理,以前這裡生意很好的,家裡出事以後,這裡也不得安寧了,福伯的脾氣也變得不好了,你別介意……”
龍烈血搖搖頭,兩個人就往餐廳走去,“我有點奇怪,我知道你舅舅是聯邦華人商業協會的副會長,而塔甸聯邦的華人社團一向團結,彼此首尾互助,在整個聯邦都非常大的影響力,以前這個國家不是沒有發生過貪官汙吏官*商*勾*結非法侵佔華商財產的事,但每一次,都在聯邦幾大華人社團和整個華人族群強烈的反擊下得以妥善解決,在東南亞這幾個國家中,塔甸聯邦的華人族群是最團結的,以歐家在華人商業協會的能量,你家出事的時候,難道沒有考慮過藉助聯邦華人社團的力量嗎?”
姬素珊達看著龍烈血,笑容有些苦澀,只說了一句話,“我們家只有我媽一個華人!”
微微想了想,龍烈血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姬素珊達家出事後雖然有一個貴為聯邦華人商業協會副會長的舅舅卻無法得到聯邦華人社團的幫助,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一個華人族群根深蒂固的“傳統”——在海外的華人族群,特別是華人上流社會和保持著良好家庭教育的家庭裡,對華人與異族人通婚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華人男子迎娶外國女人,一般都會被華人族群所接受和祝福,出生在這樣家庭中帶有一半華人血統的孩子,所有人都會文明的稱其為混血兒,華人族群會把這樣的混血兒視為華人,給予諸多照顧;而華人女子嫁給外國男人,一般都會被整個華人族群所唾棄,他們生下的孩子,一般只有一個鄙視的稱呼——“咋種”——嫁過給外國男人的華人女子,特別是非東亞地區黃色人種的女子,即使離婚後也很難再嫁給國外華人圈子中的男人,沒有一個華人男子會娶這樣的女人,所有人對這種女人都如視弊履。
姬素珊達的母親當時與姬素珊達的父親結合的時候也許真的是出於堅貞不渝的愛情,但可惜,他們的結合卻註定不會受到塔甸聯邦整個華裔族群的接受,甚至連歐家,都覺得自己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有辱門風,大逆不道,丟人現眼,而把姬素珊達的母親掃地出門,斷絕了關係,這樣的一個家庭,在遭遇到災難的時候,又怎麼可能得到聯邦華人社團的幫助呢,即使姬素珊達的親舅舅在華人社團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還顧念著這份難以割斷的兄妹親情,卻也沒有辦法把華人社團的資源用來幫助一個被排斥的非華裔的家庭,到最後,最多,也只是抱著一個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決心,把自己來到延京的訊息悄悄洩露給姬素珊達,讓姬素珊達自己破釜沉舟的來博一個讓自己出手的機會。
龍烈血無意評價華人族群所堅持的這個傳統在姬素珊達家的災難面前表現得是好是壞,站在更大的角度上來講,對於一個種族DNA的延續,歷史上,從來都是強勢種族的男人會奪走弱勢種族男人更多的**機會,美國大兵的**總是比美國人的民主和自由預先到達那些渴望被美國救贖和保護的國家和地區。華人族群所堅持的,以其說是一個固執而不知變通的傳統,不如說是所有華人心中那份炎黃子孫永遠無法抹去的驕傲與自豪!
“外公去世的時候歐家的長輩都不允許母親和我們去靈堂祭奠,雖然並沒有後悔和我爸結合在一起,不過母親這些年一直有個心結,為了重新獲得聯邦華人社會和歐家的認可,我和我妹妹從小的家教就很嚴厲,我媽從小就告訴我們,我們長大後只能嫁給華人青年……”兩個人向餐廳走去,姬素珊達平靜的說著話,“以前我並不是很在意自己身上的血統,被認為是華人也好,或是塔族人也好,我都沒有刻意的去爭取或選擇什麼,年輕的時候看了母親太多的悲傷,聽了太多的教導,甚至還有一種很逆反的心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