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則是髮間別白花。
皇帝后來終是沒打算留下自己那個做太子的兒子的性命,不過是多叫了幾個侍衛保護,表面上意思意思……其實派去的盡是寫酒囊飯袋,甚至將暗地保護太子的高手撤了幾個。
什麼“皇帝悲痛欲絕,罷朝七日”,什麼“齋戒一月,為兒祁福”……都是假的啊!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帝王家啊……
卿十五心中有些悲涼。
想起另一個帝王了,呵呵,一隻高純度腹黑狐狸。
心計一流,才華一流,演技一流,樣貌一流……
咦?——這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這人怎麼這麼多優點啊!
“可笑是麼?”房樑上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卿十五抬頭,望見房樑上的玄衣人,心下感嘆:我果然不是高手啊!這就是差別!人家指不定跟那兒呆多久了呢——所幸不是來索他的命的。
“那個太子,”赤焰條下橫樑,徑直坐到桌邊,“當個兒子竟當到連老子都想讓他去送死,失敗啊失敗啊!”
卿十五斜睨赤焰一眼,“帝王家的恩恩怨怨,又有誰能道清呢?”
赤焰笑了笑,自斟自飲開來。
半晌沉默後,赤焰開口,“你們真的有些像,有時候我都恍惚以為是她回來了。”
卿十五不動聲色,“是‘他’,還是‘她’?”
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赤焰竟也聽了個明白。
“她是第一個讓我先殺一次又救一次的女人,”赤焰頓了頓,“殺她未果,救她未遂。”
“她死了?”卿十五問。
“恩,”赤焰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亂箭穿心……呵……天下間又有幾人能擋住萬箭齊發,和翎淵前罪太子南宮琉的‘絕命三箭’?”
“南宮琉?”卿十五道,“果然,又是些牽扯不清的帝王家的破事兒啊!聽你這麼說,她的遭遇倒有幾分像是那德容皇后了。”
話說……怎麼被扭曲成這樣?亂箭穿心?——人家可是半點沒被“亂箭”射到啊……
“便是她,”赤焰道。
卿十五裝做有些吃驚,“果真是她?我以為只是翎淵皇帝的下屬而已。”
“名滿天下的……德容皇后。”赤焰喃喃道。
“我既與她相象……也難怪你懷疑我了,畢竟,她的屍首失蹤了。”卿十五恍然明白地點點頭。
有時候,首先點明白反而更容易洗去嫌疑。
赤焰道,“不,我從未想過你是她……那種重傷,又身中奇毒,本就不可能逃過一死,況且……屍首失蹤之時,她已經死去多時。”
“所以,便是她屍首失蹤,你也從未想過她會回來對麼?”卿十五道。
誒?那我活回來了,算什麼?世界八大奇蹟?……不過,當穿越都發生了,這也就可能了……
“我只慶幸,我還未愛上她,所以我才能冷靜地分析,”赤焰道,“或者,她若是再遲些死去,我會變成第二個南宮銀……只是有些可惜……她是第一個引起我興趣的女人,我以為我遇見了可以珍惜一輩子的人。”
卿十五看了看赤焰,道,“紅顏多薄命。”
話說,所以他才不想當紅顏嘛!
想咱穿越人,無論如何不能混出個“薄命”嘛!
“我們或許會是好朋友,”赤焰笑道,輕舉瓷杯,“幹。”
“朋友?……你從來這麼輕信別人的麼?作為一個殺手?”卿十五道,輕笑。
“不,”赤焰道,“至今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覺。”
“……”卿十五斟了杯酒,“好罷,幹,朋友。”
雪白的瓷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