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斬釘截鐵,竟無絲毫轉旋的餘地,作色道:“你是看不起敝國金雪公主嗎?還是根本不把敝國鐵騎放在眼裡?”
吳元慶道:“將軍說什麼鐵騎,是在威脅在下嗎?兩國交鋒,要戰便戰,要和便和,我最討厭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咱們是男子漢不是?金雪公主乃女中豪傑,美麗有情、英姿竦爽,在下極是欽仰,無奈在下已經娶有妻室,無此福緣,將軍若是無別的事,在下與可汗就此告辭。”說著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昆桑布扎冷笑道:“好一個無此福緣,吳將軍推得好乾淨,然則在那雪谷之中,吳將軍為何又不想想家中妻室?”
吳元慶聽他說出這話,吃了一驚,心想難道金雪竟把咱們的事告訴他了?為什麼?難道她不甘心,這一切都是她的意思嗎?她當初又說什麼絕不糾纏的話,吳元慶啊,吳元慶,早就告誡你了,潔潔對你一往情深,可別再到處留情了,怎麼這毛病至死不改呢?他心中又是後悔又是恚怒,心想女人的話千萬不能把她當真,哪一個女子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想叫一個女子一言九鼎,豈非太也愚蠢了嗎?他心中思想,臉色不變,說道:“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下可有些聽不懂。”
原來金雪公主從谷中出來之後,好像變了個人一般,常常痴呆,而且日漸憔悴,昆桑布扎深明世情,知道那是相思的表現,心想他兩個孤男寡女的被困在雪谷之中,達幾個月之久,而出來時手牽著手,神情親密,定然做下了什麼好事,恰逢此時贊普赤德松贊來軍中視察,見了女兒的樣子,大吃一驚,瞭解事情經過之後,做父親的便問女兒,番邦異族對於愛情都是坦然正大,不似漢人受禮教束縛,從不敢明言愛情,便把自己愛上吳元慶的事說了。赤德松贊先是大怒,後來聽昆桑布扎說此人文武全才,倒也是個人物,又見女兒越來越瘦,心中生疼,於是昆桑布扎獻上結親之計,料來此事絕無不諧,誰知道吳元慶竟一口拒絕?昆桑布扎並不知道他二人在谷中到底有什麼情事,但想兩個孤男寡女的獨自相處這麼久,出谷後金雪公主又是那麼一副情形,猜想兩人必然已經相好上了。他見吳元慶不動聲色,倒也不敢肯定,於是冷笑兩聲,說道:“吳將軍倒真會裝蒜,是真聽不懂呢還是假聽不懂?”
吳元慶道:“不管如何,這都是我與金雪公主兩個人的事,請將軍請公主出來說話。”
昆桑布扎道:“公主現在有事脫不開身,稍後自然來見將軍。”
吳元慶道:“反正在下已經婚娶,金雪公主雖然美麗,在下無此福澤,也是無可如何之事,可汗,咱們回去吧。”
崇德可汗站了起來。
昆桑布扎道:“且慢,兩位就這樣離去麼?”
吳元慶軒眉道:“怎麼?將軍想把我們留下嗎?”
昆桑布扎道:“不敢,我只是希望吳將軍再考慮考慮。”
吳元慶道:“在下也不是孩子了,何用再考慮?請將軍讓開。”說著便往外走去,他見昆桑布扎站在面前,全無讓路之意,知道今日難免一戰,暗暗在全身佈滿真氣,徑直往他走去,度雖慢,氣勢卻殊不可侮。
昆桑布扎待他走到自己身前,忽然一笑,讓開了去路,吳元慶和崇德可汗走到門口,忽聽外面鑼鼓響動,只聽一人高聲叫道:“吐番贊普赤德松贊駕到。”
昆桑布扎搶向前去跪倒,叫道:“叩見贊普陛下。”
只見一個威嚴的男子站在門口,八字鬍鬚,面色白皙,身材高大,約摸四十多歲。吳元慶心想,原來他就是吐番贊普,便是金雪公主的爹爹。
赤德松讚道:“免禮,起來吧。”
昆桑布扎道:“是。”站了起來。
赤德松贊身後一個隨從向吳元慶二人看了一眼,說道:“陛下駕臨,為何不跪?”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