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同是大丫頭的玉釧兒倒是不樂意了,使著氣道:“倒是奇了,你今兒這手氣就這麼好,連贏了咱們三把了,咱們倒不如把錢串兒提前放你手邊兒算了,還不嫌難得取的。”
聽到這兒,顧硯齡眸色已是陰沉到極致,人卻沒再往進走,反倒是轉身朝外走去。
出了竹清院,醅碧度了度顧硯齡的臉色,小心問道:“姑娘,咱們不瞧五爺了嗎?”
顧硯齡唇畔浮起一絲冷笑:“瞧,如何不瞧?可今天不是瞧的時候,咱們改天再來。”
做粗使婆子的在廊下嗑瓜子聊天,貼身伺候的一二等丫頭在一起聚著抹骨牌,反倒是三四等不入流的丫頭在屋裡頂缸,竹清院裡的人當真是嫌日子過得太好了。
醅碧這時不失時宜道:“姑娘,聽聞五爺的乳母李氏家裡有事,告假回去了,只怕還得要好幾日才回來。”
顧硯齡神色一頓,撇頭道:“老太太身邊的周嬤嬤好像出去辦事了,什麼時候回來?”
醅碧一愣,倒是絳朱答道:“好像也說幾日後回來。”
“好。”
顧硯齡唇畔浮起一抹笑意,在暖暖的日光下顯得異常奇異。
第十四章 各懷心思
“你說什麼!”
聽了瓔珞的話,原本坐在炕沿兒上的秦氏不禁急的站起來。
自顧硯齡主僕走後,瓔珞便是冷汗涔涔的趕回了沁祥院,如今見秦氏這般,她心下更慌了,急忙跪地道:“都是奴婢辦事不力,求太太責罰。”
見連平日裡一向沉穩的瓔珞都這般,秦氏自然知道事情已無轉圜之地,因而神色一鬆,身子緩悠悠落回炕上,擺了擺手道。
隨即秦氏似想起了什麼,眸中閃過一絲厲光,緊緊攥著手肘旁的秋香色閃緞引枕,因著用力,留的極好如青蔥般的指甲“咔擦”一下,驟然斷裂。
瓔珞不由抬頭,一向重視自己那把好指甲的秦氏此刻卻絲毫不在乎那斷甲,整個人越發陰狠,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般道:“人家日日裡想著要害我們,如何防得住?平日裡那俞氏瞧著倒是溫柔賢惠的緊,沒想到背地裡卻是這般陰險惡毒!”
瓔珞聽了一愣:“太太意思是,今日派玉桃去的,是二太太?不是三姑娘?”
“哼。”
秦氏冷笑一聲:“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這麼多鬼心思?俞氏是當我傻?上次故意挑的咱們去為難人家大房的小姑娘,早上又害的咱們朝姐兒被關去省悟房,這還嫌不夠,又派了玉桃。那玉桃自然是顧硯錦的貼身丫頭,可那也不過是俞氏的障眼法,知道派自己身邊的丫頭太起眼,便曲線圖之,這俞氏,是想置我們三房於死地啊,二伯方才還問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如今倒想問問她二房與我們三房又是什麼深仇大恨,這般害我們!”
瓔珞心下一沉,顫著聲音道:“太太,那,咱們還有什麼辦法嗎?”
聽到此,秦氏失望地搖了搖頭,無力道:“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我們做什麼,都只會更快暴露,只能等老太太發怒了,咱們服個軟,認個錯,在老太太面前哭一把罷了。到底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親孫女,老太太還能下死手不成?朝姐兒是我十月懷胎下來的,我這個做母親的一時心疼,慌了神,做了錯事,總不至於就把我休了攆出去。”
“太太!”瓔珞一聽慌了神兒。
秦氏一揚手打斷了瓔珞的話,這次防人她是失利了,可演戲卻是她拿手的,俞氏想憑這樣打擊他們三房,休想!
“待這次的風波過了,二房的這筆賬,咱們也該算算了!”
秦氏唇畔浮起一抹冷笑,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厲色,隨之便消失不見了。
入夜時分,皎然的月光慢悠悠落下來,將琉璃院也籠罩在沉靜的月色中,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