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兄,渴嗎?要不要喝口茶水解燥?」
他忙得不可開交。
「鄭兄,我寫好了,交換看看嗎?」衛昀恆擦了額頭的細汗。
「樂意之至。」鄭照把昨晚寫好的文章遞給衛昀恆。
衛昀恆接過後,看向眼神迷離,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餘光篤,問道:「餘兄寫好了嗎?」
「啊?」餘光篤愣了一下,「啊,這就寫這就寫。」他說完低頭奮筆疾書。
鄭照翻看著衛昀恆的文章,題是論語題,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
八股文寫起來格式極為受限,整體分為五個部分。
開篇先破題,一句話總體題目大意。若破題偏了或諱了,文章就是廢紙一張,沒準還有牢獄之災,因此破題寧可求穩。
接著承題,承上啟下,用來過渡,衛昀恆承得極好。一時之名,不必有也;後世之名,不可無也。
然後起講,即文章中心主旨,此處也是代聖人立言的部分,必須有「若曰」兩個字,即夫子假如說。
再之後是四比,四比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八股,兩股為一比,每比要對仗。鄭照基本上到這裡都是胡扯亂編,衛昀恆卻寫得頗有條理。
最後收結,一句話即可。
「衛兄八股寫得好。」鄭照從不吝惜自己的誇獎。
「寫得多了,就有幾分感覺和章法。」衛昀恆笑道。他用手摸著鄭照的文章,字比上次詩會的還要好上許多,這才幾天啊。
鄭照搖頭:「我最不耐煩寫這個。」
「這兩個月多做些時文就行。」衛昀恆放下文章,看了眼宣紙上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蘭花,他雖不懂畫,但也覺得畫得不錯。
貴介子弟有許多路可以走,而寒門學子只能擠在科舉這一條路上,還難得良師。
鄭三公子這輩子都可能不知道衣服上打補丁是什麼滋味。
要往上走啊,會試只是開始。
衛昀恆笑著對鄭照道:「貪多嚼不爛,今日一題就好,在下先行告辭,明日再來拜會。」
餘光篤把自己沒寫完的文章拿在手裡,說道:「鄭兄,那我也走了。」
獨坐閒畫雪,正是吾家好夜。
接下來的三十多天,衛昀恆與餘光篤每日都來,除了十二月初五那日,衛昀恆成親。吏部尚書的千金從京城乘船而至,嫁妝一箱箱的往衛昀恆新買的宅子裡面搬。
衛昀恆邀請鄭照赴婚宴,鄭照沒去。餘光篤先給衛昀恆送了兩份厚禮,然後又偷偷給鄭照送了一份禮,玉壁。
不知是因為寫得多,還一起學習真有益處,鄭照八股比之前寫得好些了,可惜年底就要歸京。
翠安道:「奶奶別急,大少爺昨兒說有馬車來我們,我們安心在家等著就好。」
拂娘蹙眉道:「京城特意來送信,要照哥兒回去,大年初一祭祖。這要是沒趕回去,那邊沒準就不讓照哥兒回去了。」
醇娘勸道:「姨媽不必擔心,信上既然說要姨媽一起回京,定是不再怪罪。」她說著說著自責起來,說道:「這事都怪我冒失,貿然給大少爺送信,還當著他朋友的面。」
「丫頭,哪能怪你!那是什麼地方,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誰有機會離開都著急。」拂娘聞言拉住醇孃的手。
剛開始知道時,她確實不高興,對醇娘也沒好臉色。但這幾個月下來,人心都是肉長,她早就不氣了。
醇娘也拉住拂孃的手,她知道拂娘為何焦躁不安,小聲說道:「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老夫人允許姨媽進國公府的大門了,這就可以了。若那邊還氣少爺,信上怎麼會特意提到姨媽。」
拂娘愁眉舒展,嘆氣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只怕我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