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上腦是牛後頸部到前脊骨的肉,質地細嫩,略帶一點筋,肉色紅如裡脊,肥瘦相間,等級越高,大理石紋理越清晰,有雪花。」鄭照吃了幾口就有些膩了,吃壽喜燒最講究的是牛肉,不得不說他在這個世界生活品質下降太多。
「停,你別說了,我頭暈,我最討厭這些裝逼的東西。」李釗柏聽得眼冒金星,老老實實的放下自己看不懂選單,拿起筷子涮牛肉吃。
鄭照笑了笑,把筷子放到一邊,看著李釗吃得柏狼吞虎嚥的樣子,竟然生出幾分羨慕,就拿起筷子又勉強吃了兩口。這樣下去,他好怕自己會厭食。
如果下個世界的食物更難吃怎麼辦?要不自己學做飯?
算了,他更討厭油煙。
五盤子牛肉都吃完,李釗柏滿足的拍下自己撐得鼓鼓的肚子,看向了鄭照,若有所指的說道:「周天京和朱皓的關係很不好。」
鄭照神色淡淡,頭都沒有抬起來,全然沒興趣的樣子。
蒼鷹的影子掠過,麥田戰慄,但天空中的蒼鷹不會去看這方土地上有螞蟻王國正在打仗。
李釗柏見此也明白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便不再提這個,將話題轉到別處,「都說雜誌封面是金九銀十,《君子》為了讓你上十月刊,別不怕得罪了人,把原定的寧可詩往後推了一期。」
寧可詩今年二十五歲,去年的金花影后,有逼格有認知度,但沒有鄭照有逼格有認知度。
「《君子》雜誌今天能為了我推別人,明天也會為了別人推我。」鄭照喝了一口蘇打水,清爽可口,也算明白了時尚行業的拜高踩低、跟紅頂白。
李釗柏拉開啤酒罐,喝了一口,正要說話的時候,視線突然凝固在某處。鄭照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跟著父母過來吃飯,兩個腳在凳子上晃來晃去。
「我女兒現在也該這麼大了。」李釗柏突然說道。
「什麼?」鄭照震驚,抬起頭直視李釗柏的雙眼。如果李釗柏要有個這麼大的女兒,應該是在十五六歲生的,但這屬於隱秘的私事,他主動提起來應該是為了拉近彼此的關係,畢竟分享秘密可以極大的增強彼此之間的連線感和共謀意識。
當然這個被用來分享的秘密,可能是編造出來的謊言。
趙博極其坦誠的說道:「是啊,我有一個女兒。」
「那她現在在哪兒?」鄭照問。
李釗柏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你怎麼會不知道……」鄭照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住,人到了六順連身份證都賣,何談與家裡聯絡。
李釗柏抬手又讓服務員上盤牛肉,接著說道:「我把她丟了。」
鄭照皺起眉頭,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分辨李釗柏所言的真假,說謊時大多數人都緊張,而李釗柏說這些時候,他沒有任何的情緒,就像是說起這盤牛肉一樣。
「如果你丟了她的話,怎麼確定她還活著?」
李釗柏篤定的說道:「我當然確定她是活著的,我知道。」
「你後來見過她。」鄭照問道。
李釗柏說道:「沒有。」
「那你是把她丟在醫院門口,還是福利院門口?」鄭照沉吟著問道。
李釗柏挑了一下眉毛,「當然是醫院門口,福利院的人流不行。」他說完吃了一口涮肉,口齒不清的說道,「s市有多少有錢人啊,光我就看過不少新聞,一堆生不來孩子的人都想要小孩,我女兒長得漂亮,健健康康的,肯定是被一個有錢人家領走了,她現在生活過得肯定比跟著我好。」
他越說越不像個話。
鄭照看著筷子攪動,沸水裡油花泛出,放棄探究真假,只問道:「她母親呢,知道你丟了她嗎?」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