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哥用手把華哥的嘴掐開,準備摳裡面的土,結果華哥哼唧了一聲,隨後開始咳嗽,邊咳嗽邊往外吐嘴裡的土,我起身跑回去拿起水壺,擰開回到華哥身邊,往嘴裡灌了一口:“小宇,我沒死,別跟灌豆鼠子,那麼灌我。”
這貨還能開玩笑,說明沒事,我拿工兵鏟開始挖,剛哥對華哥說:“有事嗎?”
“剛哥,這他媽的咋的了,剛才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動動手,動動腳,看看有知覺嗎?”
“剛哥,兩個手沒事,有一隻腳好像沒知覺了。”
“挺住。”
我拿起工兵鏟繼續往下挖,剛哥擔心再次滑坡,用身體靠著塌方的邊緣:“小宇,快一點,我怕再次塌方。”
挖了十多分鐘吧,其實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已經挖到華哥的膝蓋了,擔心華哥腿出現了問題,不敢往上拉,只能繼續清理,華哥自己把一條腿拔了上來,拍了拍埋在土裡的腿對我說:“小宇,這個腿不敢動,你快點挖。”
我加快速度,下去幾鏟子,就看到了腳腕,剛哥從上面架著華哥,把華哥拉了上來,我抱著華哥的腿,把華哥放在地上,剛哥掐了下華哥不敢動的腿的膝蓋下面的筋:“有感覺嗎?”
“有,現在有了,疼。”
我用刀把華哥的褲腿子豁開一看,小腿起了一個大包,當時我心裡想完了,這條腿斷了,剛哥也沒慣著華哥毛病,用手輕輕推了下鼓起的包,華哥咬著牙哼唧,剛哥說:“沒事,沒斷,你華子,你還哪裡不舒服嗎?”
“我胸有點疼。”
剛哥起身喊了一聲:“張濤,你過來。”
張濤扔下工兵鏟跑了過來:“華子,沒事吧?”
沒等華哥說話,剛哥對張濤說:“你開轎車趕緊把華子送到醫院,小宇你也跟著,把這幾件青銅器送到院子,然後趕緊趕回來。”
“好。”
沒有廢話,我跟張濤把青銅器都裝進麻袋,我一隻手提著一個,背起華哥,華哥是真的財迷,就這樣了,雙手還一手拿著一個呢,張濤拎著兩個麻袋,往山下走:“小宇,這輩子,除了我爺,就沒人這麼背過我。”
“那你以後叫我爺爺。”
“你小子,佔我便宜。”
張濤跟在後面:“行了,別逗了,什麼時候了,還開這樣的玩笑。”
把華哥塞進後座,張濤把青銅器一股腦的塞進後備箱,張濤要開車,華哥看到後:“濤哥,你讓小宇開吧,這是山裡,你不靠譜。”
我接過鑰匙,往東莞開,我開的很快,大半夜的也沒車,只要車技好,一般不會出事,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華哥送到醫院,到了醫院張濤推來一個病床,喊著醫生,醫生問了情況:“怎麼搞的?”
“家裡挖水塘,摔了。”
幫著張濤忙乎了半天,我往醫院存了兩萬塊錢,回到張濤身邊:“你看著華哥,有事打電話,我先回去。”
“好,慢點開。”
我回到院子,把青銅器搬到房子裡,喝了兩杯涼茶水,洗了把臉,鎖好門,開車往回趕,來到地方,柳哥趴在方叔身體上哭,剛哥和趙哥坐在地上抽菸,挖華哥的時候我還真的沒注意,現在我才發現,塌方很嚴重,陷下去一個大坑。
“剛哥,方叔沒了?”
剛哥沒說話點了點頭,趙哥對我說:“華子怎麼樣?”
“華子沒事,已經送醫院了。”
“剛哥,這怎麼辦?”
剛哥嘆了口氣,抽了口煙,沒有說話,我看了眼趙哥,趙哥對我說:“人也剛拉上來,上來就沒氣了。”
我順勢坐在剛哥身邊,點了根菸,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大家都沒說話,只有柳哥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