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自己八字大,剋死了老公和兒子,現在卻來怪到我頭上!江浩然那莽夫都沒有這樣刻薄地罵過我,你這害死老公的賤人有什麼資格!」
她瞪大一雙杏眼,狠狠地盯著鄭雲娥,想要向對方罵回去,卻又不知道應該怎樣去罵,畢竟自己確實是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知道自己理虧,可是卻又咽不下這口氣:想要還擊,除了學潑婦耍橫之外,卻又確實無話可說。一時間一股憤怨之氣堵在李華馨的胸口,逼得她渾身打顫,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是用憤恨的目光瞪著鄭雲娥,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這時候的鄭雲娥一定已經被她給宰成肉醬了。
()
看著兩個女人就像是兩隻隨時要躍起廝殺的母老虎一般大眼瞪著小眼的滑稽樣子,江寒青心裡覺得很是好笑。不過這種時候他可不願意傻笑著站在一邊觀虎鬥,畢竟鄭雲娥責罵的是自己的女人,而且那話鋒無疑也指向了自己。更何況,他本就安下了心要從今日開始調教這個剛成為寡婦的叔母。所以,此刻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拿出一點顏色給鄭雲娥瞧一瞧,給這個高貴的叔母一個下馬威。
重重地冷哼了一聲,江寒青發話了!「二孃,這可是您的不對了!五娘再怎麼說,也是咱們江家的人,名義上你們兩人也是妯娌關係!你怎麼能夠這樣辱罵她呢?傳出去,不是壞了咱們江家的名聲?人家還以為咱們江家的夫人都像你這樣毫無教養!二孃,你可不要壞了婦人應該遵守的綱理倫常!」
鄭雲娥怎麼也想不到在她眼裡一向乖巧聽話的侄兒,這時居然會為了他的不倫情人跳出來,明目張膽地攻擊自己。
她氣得哆嗦個不停,氣喘吁吁道:「你……你簡直……你還理直氣壯?……我沒有罵你這臭小子都算了,你還敢跑出來教訓你叔母我?你還有理了不成?難道是我幹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壞了咱們江家名聲的人,不是我,就是你們這對狗男女!綱理倫常?你們這對敗壞家風的姦夫淫婦,還有臉跟我說這些話!」
本就已經被丈夫和兒子的死搞得有點精神錯亂的女人,這時被江寒青刺激得完全瘋狂了,對著江寒青和李華馨二人戟指怒罵個不停。
看到雙方火星四射的樣子,在一旁啜泣的張碧華急忙拉住婆婆鄭雲娥的衣袖,苦苦勸阻道:「媽,您別說了!青弟和五娘過來看咱們也是一番好意。您又何必這樣說人家呢?」
鄭雲娥這時已經陷入瘋狂的狀態,根本不理會兒媳婦的勸阻,繼續怒罵道:「他這對狗男女有好意?呸!還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給我滾,我們母女不要你們這種賤人來假惺惺!……」
看著鄭雲娥破口大罵的瘋樣子,江寒青也不跟她生氣,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她一個人在那裡狂罵。一直等到鄭雲娥罵累了,終於住口銷聲之際,江寒青才冷笑一聲,用一種不屑的語氣緩緩道:「二孃,你省一省吧!你真的遵守綱常倫理?我看倒也未必哦!」
鄭雲娥先前怒罵了那麼好半天,心裡那股哀怨憤懣之氣在得到了發洩的地方之後,便已經漸漸消散,心態也逐漸冷靜下來。這時聽了江寒青的話,不怒反笑道:「好啊!那你倒說說看,我是如何一個不遵守倫理綱常法?」
江寒青傲然道:「按照咱們江家的規矩,江家的女人在聽到父親、丈夫的死訊之後就應該儘可能快地找來喪服換上。二孃你且看一下碧華嫂子的裝束!人家碧華嫂子已經按照祖規穿上了喪服,而你呢?哼!連作為江家女人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還奢談什麼綱常?何況你如果真是烈婦,幹嘛不在得知二叔和大哥的噩耗之時就自盡以追隨他們父子於地下?我二叔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為他穿素服?為什麼還滿臉脂粉?嗯!你說!為什麼?你這樣的女人,口頭上全是德、言、容、功,骨子裡卻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寡恩少義的賤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