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身邊“撲稜”一陣響,有密密麻麻的黑點飛起來,倒將他嚇了一跳。
“原來是蝗蟲,久旱之後必有蝗災,古人誠不欺我。蝗蟲,蛋白質,好多的蛋白質!”王慎眼睛大亮,大叫:“快抓,安姑娘快抓,可以吃的。”
“啊,有吃的咯。”安娘大喜,大約是實在是餓得急了,猛地朝前一撲,一頭跌倒在地上。
王慎吃了一驚,忙將她從地上扶起:“安姑娘,可還好。”
“我沒事,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王慎忙問。
安娘舉起已經染成綠色的手,一臉的喪氣:“剛才我明明已經抓住兩隻蟲子,可是用力太大,捏爛了。”
王慎鬆了一口氣:“我道你怎麼了,原來是這樣。這裡的蝗蟲多的是,捏爛了再抓就是了。想你嬌滴滴一個美嬌娘,手上憑地這麼大力氣?”
安娘羞怒:“你說誰力氣大了,討厭。”說著話,鬼使神差地將手中的汁液抹在王慎臉上。
王慎哈一聲:“安姑娘你這是在報復我早晨抹了你的臉啊?”
阿孃又抹:“王大哥對我姐弟恩深義重,我怎敢報復?大哥生得疏眉朗目,仔細被女大王捉了去做壓寨相公,不行,得將臉塗了……”話還沒說完,她就咯咯地笑起來,然後又紅著臉把頭埋了下去,只用眼睛偷偷地看著前邊。不知道怎麼的,和這個王大哥做了一路,她心中卻有說不出的快活。
王慎:“要抹大家一起抹,抹成個青面獠牙,臉如藍靛。”就又捏爆一隻蝗蟲,欲要再次伸出魔爪。
就在這個時候,那邊有人冷哼一聲:“不成體統。”
二人同時轉頭看去,卻見安應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用憤怒的目光看著王慎。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王慎只怕早已經死了千萬次。
“啊,應祥,你醒過來了,今天感覺怎麼樣?”安娘驚喜地叫了一聲,急忙跑過去,扶住弟弟,又是摸額頭又是看舌苔。
“放開我,不許碰我。”應祥很虛弱,聲音也小:“還有,你離姓王的遠一點,登徒子,不是好人,也只能騙得你了。”
“啊……應祥。”聽到弟弟呵斥自己,想起剛才和王慎嬉鬧的一幕都被他看在眼裡,安娘身一顫,臉上又泛起桃花。
這小丫頭,麵皮實在太薄,太愛臉紅了,叫人看了好生喜歡。
王慎一笑,道:“安娘,安小哥已經好了。”
“啊,好了。”安娘有照例驚呼了一聲,一把抓住弟弟的手搖著:“對對對,若是在以往,這半天路走下來,阿弟你只怕又拉了兩次,好了好了,嗚嗚……阿弟,你總算活過來了,姐姐好開心。”
“哭什麼哭,我死不了。”應祥一臉不耐煩:“放開我,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耳,又有什麼大不了,叫那姓王的滾蛋。”
看到安應祥有力氣罵人,又一上午沒跑肚,王慎道:“啊哈,我的藥果然湊效了,也對也對,這古代的病毒還沒有產生抗藥性,任何一種抗生素用到他身上都是仙丹妙藥。太好了,安小哥,藥不能停。”說著就提著從昨天射死的賊人身上解下來的水囊,遞過去:“安娘,喂安小哥再吃一道藥。”
“恩啦……啊!”
“你又在叫什麼?”王慎不解,正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腰上被尖銳之物頂著,接著有人在耳邊怒喝:“別動,否則宰了你!”
安娘和安應祥身後的長叢一陣湧動,五六個身著皮甲手執明晃晃刀刃的漢子躍將出來,將刀子架在姐弟二人的脖子上。
一剎間,王慎的冷汗就流了出來,忙道:“別亂來,我們不動,我們不動。我腰上有個玉佩,還能換頓酒錢,你們拿去,但求饒得我們一家三口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