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那邊是不是也該給林大人回個話了,只說杜受田和何桂清之事,穆彰阿、賽尚阿、四色棍的事情不能說,至於走門子什麼的,就不要細說了,只說咱們家對何桂清有恩就是了,多說多錯!”
老爺子與老三的話,也讓楊毅的心裡泛起了滔天大浪,什麼叫吞了貴州,難道這雲南已經是楊家的了?可從表面上,自己什麼也看不出來啊!
本以為官場的水很深,沒想到與自家比起來,官場就是個淺水灣。老爺子與老三沒說幾句話,但蘊含的東西太多,許多都是楊毅不太好接受的,聽了老三的話,楊毅有些失神的站了起來,抬著步子走出了正堂。
“你二哥沒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時間長了就好了!開銀廠的事情,您老去找林老虎分說吧!我就不摻和了,這次進京,打了僧格林沁,說不得林老虎心裡正惱火此事呢!
他不想讓我帶兵,我就先歇上一段,這一兩個月,我要處理宜良和廣州事情,那些才是基礎!”
銅銀雙開,對楊家來說是好事兒,貴州的事情,岑毓英等人已經在謀劃了,藉著銀銅打壓一下貴州的官員,藉機讓楊家所屬攻進貴州官場,正合時宜。
“嗯!這事兒我就先接著,聽你岳父說,你在廣州砸了大筆的銀子,要謹慎啊!”
楊家深處內陸,建造幾艘內河輪船也就夠了,老三在廣州的船廠,張口就許下了過千萬兩銀子,這還只是個開始,以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呢?
造海船並沒有錯,造戰艦也沒有錯,楊士勤也不想受欺負,但老三在廣州做的事情,有些捨本逐末了,雲貴川藏,才是楊家要圖謀的。
海上,一時半會兒對楊家構不成太大的威脅,斥資過千萬只是用於購買陳舊的戰艦和機械,這個數目的花銷,對楊家來說也是個負擔。
“這錢不白花,咱們的對手不是大清,而是海上的列強和北方的峨羅斯,北方對咱們來說,還有一段時間的緩衝,但海上就不同了。
雲煙終是個毒物,這兩年咱們出的貨越來越多了,緬越印泰一帶,前幾個月就多了不少的洋人,這就是個徵兆,不太好的徵兆啊!
在與大清開戰之前,弄不好咱們就要先對上英法列強,陸戰咱們不懼他們,但海戰,咱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一點希望也沒有。
他們在咱們這裡吃了血虧,勢必要向朝廷施壓,藍旗軍的覆亡在前,兩面受敵,雲南,還扛不住這樣的壓力。
銅銀雙開之後,咱們就要開瀾滄江與紅河水道,這兩條江河都是入海的,往東瞰咱們深處內陸,可是往南看呢?大海近在咫尺,海船、戰艦咱們沒有,根本不成啊!”
楊猛這番話,也給了楊士勤好大的壓力,造反對楊士勤來說,已經是大事了,再對上洋人,這雲南的大好形勢,要是這麼看的話,還真是不妙了。
“滇西的那兩條水道,不能晚一些開嗎?”
“不能!咱們的買賣,不能只依靠潘氏,咱們也要有自己的路子,再就是滇銅復起之後,大量的精銅,咱們用不了,藉著滇西的水道出境,才是最省錢的路子。
雲南商號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撐咱們家的局面,雲煙雖好,但咱們不能只賣一種貨物,出售精銅也是不得已之舉。”
開滇西水道,也是不得已之舉,廣州與雲南還隔著一個廣西,雲南的勢力想要遍及東南,也需要時間,安南是楊猛的一個備選港口,若是廣州有失,強佔安南就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嗯!你看著辦吧!這段時間,我只能再幫你分擔一些了。”
楊士勤也有些無奈,賦閒看來是不可能了,老三的眼光比他長遠的多,有些事情,楊士勤聽了也沒怎麼聽明白,但他知道,老三的說法是不錯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