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顫抖的小嘴略顯蒼白,稚嫩的聲音也哽咽了,“現在就會來當我爹地了?”
小皓希深深的吸了口氣,稍稍平復了哽咽,“當媽咪剛懷有我的時候,你在哪裡?”
“當媽咪在絕境中依然堅強孕育著我的時候,你在哪裡?”
“當我出生在泰國紅燈區的貧民窟裡時,你在哪裡?”
“當媽咪因為生我難產命在旦夕,但她還是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卻因為這樣過於虛弱而無法哺育我時,你在哪裡?”
“當我流浪漂泊居無定所時,你在哪裡?”
“當飢寒交迫時常困擾著我時,你在哪裡?”
“當無數次的追殺在我眼前時,你在哪裡?”
“當我喊爹地時,你又在哪裡?”
他的每一次質問都回蕩在這充斥著槍聲不絕於耳的空曠中,久久難以散去。
小皓希說到最後聲音都嘶啞了,再次一抹臉上的淚痕,倔強的高抬起頭來不願再讓眼淚奪眶而出,也不願在這男人面前示弱。
看著樊啻的無言以對,小皓希卻又再次落下了單純而清澈的淚水,他多想他的爹地能回答他,告訴他是有苦衷的,可最後他等到卻是他依然冷峻而漠然的沉默。
小小的心靈對父親的最後一點點憧憬和遐想破滅了,也終於知道自己對父親的期待到底是什麼了。
小皓希忽然掙脫了本傑明的手,衝動樊啻面前,傲然與他相對,雖然此時仍有湧動的淚珠閃爍,卻不再有悲傷和期待。
“怎麼回答不上來了吧,還是你根本就沒臉回答。”
小皓希的小手攥緊拳頭,壓抑著對樊啻的憤恨。
“我代你回答。當媽咪懷我的時候,你在急不可待的想擺脫她,逼迫她離婚。在當年這種絕境中,你明知道外婆和外公有難了,你還這樣對媽咪,那樣絕境下的媽咪只能選擇了投海自盡。你簡直就不是人,你是魔鬼,把媽咪逼向絕路的惡魔。”
樊啻和本傑明一震,他們是知道當年的境況對卓婕卿是多麼的艱難,可沒想到在如今看來是這樣堅強的女人,當年又是怎麼樣的絕境才迫使她選擇了不歸路。
“可媽咪大難不死,知道懷有我了以後,不管多苦多難多危險,她堅強的活了下來,對於那時的媽咪來說,我是她多大的累贅和負擔,御叔叔和朗叔叔多次勸媽咪放棄我,可她仍然堅持懷我,就算……就算……。”
說到此,小皓希哽咽得無法再說下去了,小手抹著眼睛,雖然眼淚仍在滲出,可碧藍的眼睛裡充滿了對母親的愛與敬重。
深深的吸著氣,稍稍平復了哽咽後,小皓希接著用自己的稚嫩的童音控訴著父親,“就算當年媽咪知道生我會危及她的生命,她也毅然要生下我,”小手點著自己的胸膛,“我就是媽咪用她的命搏來的,因為生我媽咪整整暈迷了一個月。”
小手再是一指樊啻,“你呢,你又在做什麼,你在為爭奪財產而不折手段。”
“小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媽咪總是帶著我不停的遊走流浪在各個國家的街頭,我總是羨慕那些有家的小朋友,他們能和自己的爹地媽咪一起過生日,過聖誕,我卻要和媽咪經常輾轉流落街頭,我到過亞馬遜叢林,到過沙哈拉大沙漠,到過非洲最原始的部落,我待過紅燈區,待過貧民窟,待過海盜窩,媽咪的九十多個律師證,每一個……每一個……都是我們曾經的足跡。”
“後來我才知道,媽咪這是為了保護我,才不斷在換地方,因為總有人在追殺我們。”將手中的小手槍拿起,“我小時候聽到最多的就是槍聲,見得最多的就是子彈,以至於我能從槍聲和彈頭就能判斷是什麼型號的槍,殺傷力有多大。”
“我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媽咪為了我而受傷,連最普通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