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這是報社的一次重大責任差錯。”
許明亮話音一落,手機響了,嚴景標打電話過來,要他回去。
“嚴書記有事找,我先走了。”許明亮起身,對關放鳴道:“關部長,報道的事就交給你了,最好把前因後果調查清楚,最後怎麼處理還要看市裡的意思。”
許明亮丟下這句話,氣沖沖地走了。
隨後,關放鳴也放下一句話,讓殷益彤寫個報告材料給他,也離開了。
殷益彤拉著個臉,又把球傳給了曾光輝,讓他寫,還要抓緊。
許良庭對曾光輝一使眼色,示意他應下來,然後把他叫到辦公室去。
“光輝,這事你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讓你不受影響。”許良庭道,“再說了,就是一時受點影響也無所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有些事是沒法說的。”
“許社長,你也放心,事情我心裡有數。”曾光輝笑道,“我有準備。”
“嗯。”許良庭點點頭,“政教部主任宋雙,這次可能也要受牽連,稿件是我讓她安排部門記者寫的。裡面有些話我不好說,還是你跟她點一下吧。”
“沒問題。”曾光輝道,“她既然能答應,也不會有意見。”
“那樣最好。”許良庭有點擔心地說道,“就是不知道市委是個什麼態度,有什麼處理意見。”
許良庭的擔心不無道理,那邊嚴景標把許明亮叫過去,就是要他出面跟宣傳部說話,傳達他的意思。
嚴景標稍一分析就知道,整個事件完全是潘寶山導演的一場戲,所以,凡是參與演出的人,都是和潘寶山一路的,必須堅決清除。像工商局張馬晉賢,局裡通報批評的事情,業務部門沒有他的點頭能操辦?還有報社的一干人,首先在報紙的發行上,社長許良庭要負完全責任,其次是稿件的採編上版,值班的領導也有責任,要麼就是入夥的,要麼就是沒有政治敏感,反正都要有處分。
當然,事情不能太猛,從小的先來。嚴景標的計劃是,先讓報社的主管部門宣傳部發話,對當班的領導進行降職或者崗位調換,完全不能勝任工作嘛。接下來緩一緩,許良庭的社長一職將被拿下,不過許良庭的掩護很好,印刷機壞了,從客觀上講那也是不可抗拒因素,所以把他弄到偏僻處弄個閒差,旱死他。至於馬晉賢,也一樣,不貶官,但要發配。
不過嚴景標還有點耐性,對許良庭和馬晉賢的處理,他要等到市黨代會召開的時候,以趕潮的形勢行事,踏雪無痕。
有了行事計劃,嚴景標稍稍緩了點心神,被激怒的情緒開始逐漸平穩下來。不過這松閒的心情到中午的時候又沒了。
戴永同急慌慌打來電話,說藍天公司被老百姓圍攻。
圍攻是必然的,在新區購買藍天小區新房的人,大多數是衝著售房廣告中頂端學區房來的,其中絕大部分是勒緊褲腰帶擠出來的錢,為了下一代,值!
可是誰曾想到,什麼狗屁頂端學區房?純粹就是個幌子,報紙上都登出來了。而且向工商局一打聽,或者是到工商入口網站一看,確實是有通報批評的事情。
這一下,買房的人不願意了,那怎麼辦?退房!妥協一點,讓開發商退一部分錢來,什麼配套都沒有,憑什麼賣那麼貴!
房地產是幹什麼的?坑錢專業戶,怎麼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再吐出來,那簡直就是割自己的肉。
藍天公司市場部的人出來說話,還很橫,說藍天小區三期交定金的,公司可以考慮退款,畢竟房子還沒起來,可是一二期的業主就不要存什麼念頭了,買賣已經成立,受法律保護,反悔不得,退差價根本不可能。退房?就別提了。
業主一聽瞪起了眼,受法律保護?法律保護的是合法商人,你一個靠虛假廣告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