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然不會有半點猶豫。”黃衛坤道,“當然,平常的時候我不會明顯表明立場,老弟你要體諒,像我這年齡,最需要的就是平穩過渡退下來啊,否則一輩子圖個什麼呢?”
“我明白。”潘寶山點點頭,“不要說黃部長你年齡到火候了,就是對一般年輕來講也得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否則怎麼混下去?就拿當下來說,如果之前沒有積怨,又有幾個人能公然和段高航唱對臺戲?”
“老弟,要不怎麼說你看事就是透的呢。”黃衛坤道,“這就是換位思考,理解萬歲啊。”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實際上我還是偏重於看具體行動的。”潘寶山擺擺手,笑了笑,道:“你想啊黃部長,如果人人都這麼超現實,搞隨波逐流,那所謂的正義、堅持還有友情都哪兒去了呢?好漢不吃眼前虧,固然能明哲保身,但能保得了多久?”
“老弟,能否深說一下,保不了多久是個什麼概念?”黃衛坤目光虔誠,他實在一時理解不透。
“人是社會的人,就脫不開社會的關係。”潘寶山道,“也就是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大主人不在還有小主人,沒有小主人還有家僕,很難說什麼時候他們就會栽到了對方的手上。”
“哎唷。”黃衛坤抬手一摸額頭,“老弟,這是你的想法?”
“你說呢,老領導。”潘寶山笑道,“難道你對我還不瞭解?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必然也是恩怨分明的人,恩是恩,怨是怨,那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交叉的。”
“這下我明白了。”黃衛坤不太自然地笑道,“自古英雄出年少,老弟,你的前途不可估量啊。”
“老領導你真是誇獎了,不過我寧願看成是對我的鞭策。”潘寶山忙點頭致笑,“以後啊,我們還得經常加深聯絡,畢竟瑞東這邊是我的根據地,肯定要守好的。”
“那是那是。”黃衛坤的笑容有點僵硬,“嗌,剛才還說不談工作的,怎麼又不知不覺沾邊了,剎住!來喝酒!”
一旁的賈萬真一直在聚精會神地聽著,雖然潘寶山和黃衛坤的聲音不大,但他多少也明白了些,不由得暗暗一笑,搶先端起酒杯對潘寶山道,“潘部長,有句話說得好,家雞一打團團轉,野雞不打向遠飛,也就是說,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落腳點,路怎麼走,那是內因決定的,反正我是以潘部長為標杆前進了。”
潘寶山聽了還真是要對賈萬真另眼相看,他能如此大膽地公開表露自己的立場,也足見起誠心的厚實度。
這個時候的黃衛坤被搶了風頭不但不惱火,還感到慶幸有人插話解圍,他連忙端著杯子,說一起敬一下***的領導。潘寶山也不客氣,話都說到了這裡也算是見底了,趁早喝完趁早散。
離開酒桌,黃衛坤不敢邀請潘寶山玩什麼節目,他覺得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否則最後真的沾上了身,甩不掉的話還真是個麻煩,畢竟子女都在瑞東工作,他們可都是小主人吶。
“老弟,今晚就這樣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調研雙臨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得養足了精神。”黃衛坤主動撇開,“不過你還年輕,精力充沛,如果要活動的話就讓他們陪著,我是不行了,不得不服老啊。”
“現在還怎麼活動?”潘寶山道,“能安安穩穩地吃個飯就不錯了,老領導,都回去歇著吧。”
就在這時,潘寶山的手機響了,號碼不太熟,接了一聽是田閣的,他連忙回頭招呼了一聲,和黃衛坤、賈萬真他們告別,然後鑽進車子繼續通話。
“潘部長來瑞東沒跟省委打招呼嘛。”田閣的口氣很謙恭。
“哦,田秘書長知道我回來了?”潘寶山笑問,“喬匯良說的吧?”
“是的,上午他就說了,說你到他那裡純粹是找不是的。”田閣道,“很有情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