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總兵?” 春祥剛走,常宇看了一眼在旁一臉小心謹慎的中年男子。 “末將唐通見過督主大人” 唐通內心驚訝,傳言不假,太年輕了,怎麼會這麼年輕。 “唐總兵,請堂上坐”常宇伸手作請,唐通趕緊禮讓:“督主大人請”。 兩人堂上分主客坐下,一個番子進來小心沏茶伺候,常宇揮揮手讓他除去,目光在唐通身上來回打量。 唐通其人有記載始於崇禎七年,那時為榆林守備,經數年打拼終爬上總兵位置,這十餘年間南征北戰,跟總督陳奇瑜打過張獻忠,也打過清軍,最著名的是跟著洪承疇打松錦大戰的八總兵之一,去年崇禎採用陳演的建議,撤密雲總兵,該任薊鎮中協總兵,簡稱薊鎮總兵。 松錦大戰,明軍文武被殺近百,損失慘重,不說洪承疇,祖大壽,祖大樂投降,丘民仰被殺……,便是八總兵也折損大半,王廷臣,曹變蛟戰死,王樸因罪被殺,白廣恩投降,馬科被撤,眼下能用的也就他和吳三桂了。 唐通被常宇看的渾身不自在,眼前這太監雖然年紀不大,但身上透出的那股氣勢一般實難承受,看似和藹,絕對是個狠角色。 “督主大人,末將前日收到調令說是要隨您前去山海關督戰,難不成北邊有了情況?”唐通眉頭深皺,把話題引到正題,他近日駐紮在昌平,北邊軍情此時尚未聽聞。 常宇收回目光,微微點頭:“清軍南下” 啊!唐通一個激靈,眉頭皺的更深,臉色極其難看。 常宇暗歎,這貨在松錦和清軍幹了兩年,一場大敗後有了陰影,似乎得了恐清癌。 “唐總兵怕了?” 常宇嘴角一挑,似笑非笑。 “督主何處此言,清狗覬我國門,害我蒼生百姓,吾為明將保家衛國是為己任,便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在所不辭,督主如此說道忒小看末將了”。唐通略顯氣惱的說道。 常宇微微擺手:“信口之言,唐總兵不必較真”心中卻還滿意,以當下形勢來看大明諸將,唐通還算是不錯,忠雖不及周遇吉,黃得功,勇也不及吳三桂,高傑,但卻也不是劉澤清,左良玉,那般驕橫跋扈,反之非常聽話。 見唐通似乎還有些怒氣難消的樣子,常宇趕緊岔開話題:“本督未曾和清軍打過交道,但唐總兵卻經驗豐富,敢問清軍戰力到底如何,萬望唐總兵不吹不黑,實事求是”。 唐通微微一沉默,皺眉道:“清軍驍勇,善弓馬騎射非一般明軍可比,其打法兇狠強悍,野戰其勢不可擋”說著微微一嘆:“松錦之戰後,能敢與其正面直纓其鋒的只有寧遠的吳總兵的人馬了”。 常宇默默點頭,非常認同唐通所言:“但松錦戰場多是山川河灘,地勢坎坷不平,不宜騎兵野戰,且明軍多守城而戰,卻落得慘敗而歸,可見,清軍不只是善野戰,對攻城也有一套完整戰術了”。 “火炮”唐通眉頭一揚:“自孔有德降清後,清軍火炮經過改良,無論火力還是數量都遠多我軍,攻城之際以重火力掩護,強兵登城,且松山,杏山等均是小城,實難抵抗……” 唐通話中毫不掩飾在為松錦之戰的潰敗找託詞,但常宇並不在意這些,敗了就是敗了,且失敗的原因有很多,此時說來毫無意義。 至於他說的清軍火力猛甚至遠超明軍的時候,常宇真的是忍不住牙疼,暗歎天意弄人,十餘年前,袁崇煥這個直腸子不管不顧的砍了毛文龍,致使明軍遼東軍心大亂,其部下孔有德和耿仲明起兵造反佔了登州城。 然則登州城可不簡單,是明軍制造新式火炮和訓練炮兵的基地,有近百名葡萄牙等外籍炮師與工匠,以及大批經過訓練的炮兵。最終,當平叛大軍殺到,預感自己無法支撐下去的孔有德與耿仲明一起,留幹餘人守登州水城掩護,帶著三千多匹戰馬、二十多門紅衣大炮、三百多門西洋炮和無數火器金銀投降了滿清,換來皇太極的三十里出迎…… 於是經過十餘年的發展,清軍的火炮實力如日中天,而困於泥潭,財政崩潰的大明卻與日俱下。 老袁啊,十年前你一衝動砍了毛文龍爽了,現在我卻要為你的衝動買單,老子苦喲! “督主,可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