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斌到現在仍是驚魂未定,他原先正和三五好友一起在酒店裡尋歡作樂,誰知酒酣耳熱之際,伊東這夥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態衝了進來,其餘人見狀誰也不敢亂動一分,因為他的來意十分明顯,就是他,吳學斌。
所以他那些同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伊東又以一陣風的速度,將雙腿已發軟的自己帶來這偏僻的無人公園裡。
吳學斌搖搖晃晃的扶著牆壁起身,一雙眼始終不敢正眼瞧上伊東一眼,只敢一個勁的望著地上,囁嚅答道:“東哥你知道我的錢全拿去和朋友搞公司了,所以,我身上沒有半毛錢可以還你。”
伊東聞言不怒反笑。
“哦!是不是我看起來很呆很笨很好騙的蠢樣子,所以你才會編出這一套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謊來搪塞我?!”他極盡譏誚的嘲噱道。
吳學斌心虛的表情在月光下一目瞭然,只見他急慌慌的拉著伊東想釋清誤會。
“不是這樣的,東哥你誤會了。”但,他還能說什麼呢?“因為……我老婆最近懷孕了,醫生交代說要讓她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所以——”
伊東挑起一道濃眉,使得左眼上那道劃過上下眼瞼的疤,更突顯出它的兇猛。“你老婆的身體真有那麼差嗎?需要一天就吃上一、兩萬元的營養品來滋補?”
這該死的傢伙,竟還不老實招出來,反倒將全部的責任全推到他懷孕的老婆身上。而且,只有老天才知道,他那個老婆是否真有身孕。
伊東朝那三個隨著自己而來的其中一個人道:“明彥,將我們這位吳先生這一個星期以來所跑過的地方一一念給他聽,免得貴人多忘事的他始終記不起自己做了些什麼事。”
明彥忍住到嘴邊的笑。從褲袋裡掏出一本筆記本,開始朗讀起來。
“星期一,大富家酒店。共花了四萬兩千元。星期二,金歡喜酒店,共花了三萬六千四百元。星期三,得意人生酒店,因為吳先生大手筆的將所有小姐全叫來陪酒,所以總共是花了十萬八千兩百元。星期四,漂亮寶貝酒店……”
“夠了。”吳學斌雙手捂住耳朵,彷佛如此就能聽不見。
伊東以手製止明彥,心忖吳學斌應該學乖了,不會再以不實的謊言來欺瞞。
可是——他還是錯了。
“那些全是我籤公司的帳,我沒拿出一毛錢來付過。”吳學斌仍是死鴨子嘴硬,不肯老實說出他根本就是存心賴帳。
憑什麼要將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送給這個專吃人肉、專啃人骨的“吸血鬼”?再說,伊東的錢哪張不是骯髒錢?不是由別人手裡強取豪奪過來據為已有?所以,自己幫他花,可是在替他作功德呀!以免將來他背了一身孽債無法投胎,只能下地獄。
伊東雙眼微微眯起,一抹冷笑自他唇邊無情的泛起。“我敢借人錢,就不怕收不回來。”他往前踏了一步,和吳學斌鼻尖碰鼻尖的看著他。“不過,你的錢,我不要了。”
他詭異的用輕鬆的語調說,然而吳學斌只顧著高興自己天外飛來的好運,卻忽略了他眸中疾速竄起的邪惡光芒。
“謝東哥、謝東哥。”他開心的握住伊東的手,諂媚的道謝。
伊東表情轉冷的抽回自己的手,對身旁另外兩名兄弟交代,“帶吳先生去洗個『冷水澡』。下輩子若見了我,可千萬記得要還我錢呀!”他往吳學斌肩上一拍,語氣略帶惋惜的說。
冷水澡?!
“東哥,什麼是冷水澡?!”吳學斌努力想掙脫那兩名架住自己左右兩邊的人。“我不要洗,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呀!”他幾乎是扯破喉嚨的放聲狂叫。
伊東只是神情淡然的以小指搔搔耳朵,一派悠閒的好心解釋給他聽。
“我是看你火氣這麼大,好心的要人帶你去淡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