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眼睛已經完全漲紅,激烈的情緒烈火般地噴吐而出。
圍觀的村民們也開始騷動了,在他們看來,孟漣應當是無辜的,因為她敢於為自己爭辯,而史天的態度則咄咄逼人,這都是一眼看得出的。可他們也只是下民而已,在統治自己的公民面前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陣陣的憤怒已經化作許多細小鋼針刺在了史天的後背上。
史天開始覺得不安了,他覺得自己依靠實力建立起來的權威似乎在動搖,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事情,而讓這些低賤下民所動搖的竟然只是一個鐵匠的辯詞而已。
如果不把權力取回,接下來可能會很難辦。
“滾!”
史天臉色驟變,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在孟漣的胸口,將她踹得飛出去好遠。
如果史天這一腳運上體內真氣企圖殺人,仇無衣必然會立刻察覺到,而且出手相救。但史天猛然暴起之時並沒有用上真氣,身體動作更是迅速得毫無徵兆,即使是目光毒辣的仇無衣,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他竟然主動攻擊了孟漣。
“你……”
仇無衣正待發怒,卻看到史天邁著大步向孟漣落地的方向走了過去,後面更是呼呼啦啦圍過來一大片村民,情況好像有點難以控制。
正因為著有點難控制的情況,仇無衣才沒有馬上動手,某種意義上,人心的覺醒需要一個催化劑,而這催化劑現在還沒有發揮到最大功率。
“大人!”
孟漣沒有受傷,只是被踢飛而已,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正待解釋,史天的手掌卻惡狠狠地按在了她的頭頂。
“大人不要啊!”
“漣姐姐!”
村民當中喊什麼的都有,幾個孩子想要衝過去,卻被他們的父母用力抱住,圍成一個圈的人牆當中隱藏著目光冰冷的仇無衣。
如果所謂的公民全都是這個樣子,這個世界恐怕比想象中還難以生存。
“告訴你,還有你們這些無能的下民,人永遠不是平等的,我比你們強,就是我能夠統治你們的資格,不需要任何多餘原因,你們只需要服從我而已!”
史天毒辣的目光沿著人牆一點點掃過去,被他的視線所刺到的下民全都惶恐地低下了頭,不敢再交頭接耳。
仇無衣的腦中卻突然一陣刺痛。
人,生而不平等。
僅僅是一句話而已,卻牽起了不知多少潛藏的記憶。
天衣聖門,自己尋找父親的原因,自己的故鄉,已經沒有任何記憶殘留的故鄉……
父親與天衣聖門一起在做某些大事,他也因此而失蹤,家鄉異變,為了尋找親人的下落才與天衣聖門相互接觸,最終進入了天武堂。
可是父親現在又在何方?為什麼關於母親的記憶卻這麼模糊?
這些重生的記憶之間幾乎沒有聯絡,梳理起來也極度艱難,條理還算清楚的僅有一件事而已,那就是故鄉的未婚妻也失去了與自己相關的記憶,之後在數年間,自己與她重新成為了一對戀人。
可是那個女孩子的名字與相貌始終想不起來,異樣的痛苦令腦袋裡的劇痛愈發猛烈,一時之間,仇無衣無法再關注周圍的情況。
人牆中央,見村民們都老老實實地沉浮,旅行者也抱頭不語,史天的臉上終於顯出了一絲自得。
站起來反抗權威的人必須受到懲罰,不,必須死,而且要屈辱地死才能解恨!然而……這並不合規矩。
“你還有什麼敢說的?”
史天的用詞已經不顧任何道理,居高臨下地散發出強者的威壓,臉上的冷笑變成了猙獰。
“我沒有錯!”
孟漣倔強地仰著頭,全身的關節都在史天掌心湧出所的壓力之下咯咯直響,難以忍耐的劇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