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鴻文倒是看開了,他活不活著的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倒不如讓家裡的老婆孩子能夠活下去。
“不一定啊!”鄭洞國卻給出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一定?”邱鴻文驚疑道:“什麼意思?”
“說到底這一次卓彬炳的叛亂,你從中是起到了作用的。”鄭洞國說道:“若不是石康樂給你寫的那封信,估計你也不會那麼快就失去了對禁軍的控制,你也沒那麼快就下定決心要逃出來,你不逃出來,禁軍的軍權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落到卓彬炳的手裡,所以說你還是起到了作用的。”
“這麼說,我在冥冥之中還幫了他路朝歌一把?”邱鴻文問道。
“這話該怎麼說呢?”鄭洞國想了想,道:“我也是剛剛得了訊息,林成祖死了,簡華池成了弒君的兇手,而卓彬炳掌握了紅杉軍的大權。”
“路朝歌的目的是保住林成祖的性命,這才讓石康樂給你寫了一封信,他最初的意思是想讓你堅定的站在林成祖的那一邊。”鄭洞國繼續說道:“可惜他高估了林成祖了,他自己都知道小事上林成祖不糊塗,但是大事上林成祖就沒有聰明過,這一次也是一樣,若不是他剝奪了你的軍權,他可能就贏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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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祖都死了,那我不是等於沒幫到他嗎?”邱鴻文說道。
“這就是人家路朝歌和你們那些人不一樣的地方。”鄭洞國說道:“他認為這一次卓彬炳能夠成功篡位,就是因為那封信,若是他不忽悠石康樂給你寫信,估計林成祖也不會奪了你的兵權,不奪走你的兵權,他可能就贏了,所以他把責任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又如何呢?”邱鴻文問道。
“也就是說,他可能饒你一命也說不定。”鄭洞國笑了笑,說道:“在西江城裡休息兩天,然後我派人護送你去長安城,到時候你就知道他要怎麼處理你了。”
“不是應該把我羈押在軍營裡嗎?”邱鴻文說道:“你就不怕我跑了嗎?”
“現在我給你個機會。”鄭洞國笑著說:“現在你就跑,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到了涼州軍控制的地盤,你想跑也跑不了,你真當我們涼州軍是吃乾飯的。”
鄭洞國叫來了自己的親軍校尉,這親軍校尉的長相倒是個鄭洞國又幾分相似的地方,若是路朝歌在這個地方,肯定能認出眼前這個小夥子,就是鄭洞國的弟弟鄭斯武,不過鄭洞國是嫡出子,而鄭斯武則是庶出。
一年之前他來到了江南涼州軍中,給鄭洞國當起了親軍校尉,這個校尉可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這小子在從軍之前,曾經一個人單槍匹馬深入草原四百餘里,殺了草原騎兵六十多人,帶著六十多顆人頭回到了長安城,將這六十多顆人頭送到了李朝宗的面前。
當時的李朝宗都震驚了,因為那個時候的鄭斯武才十五歲,從長安城逃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罷了,可是一轉眼就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小夥子了。
原本按照李朝宗的安排,鄭家的孩子成年之後,就會直接進入軍中效力,畢竟未來的鄭家可是涼州的將門,將門之子不去軍中,難不成還去舞文弄墨嗎?
若是鄭家子弟都按照李朝宗的安排,那麼鄭斯武這個小夥子就會從戰兵一步一步做起,然後累計軍功慢慢往上走,可是這小子不走尋常路,他覺得當戰兵倒是不丟人,但是起步太低了,為了讓自己的起步能高一點,這小子偷偷摸摸的就進了草原深處。
若是說,他單槍匹馬深入草原殺了六十多個草原人,其實也不算什麼本事,有這樣本事的人,在涼州軍中大有人在,可是人家殺的,基本上全是百戶,那可就不一樣了,要知道草原上的一個百戶,那都是有自己的小部落的,能殺一個百戶已經很了不起,可他足足殺了六十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