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突然拐彎,於是河水過去了,泥沙卻都沉積了下來。天長日久,這裡堆集了大量的泥沙,每當到了枯水期,河水減少的時候,黃泥灣河床便裸露出來,厚厚的瘀泥和黃沙攪拌在一起,到底有多深,誰也說不清楚。曾經有好事者拿著長竹竿想要探探黃泥灣的泥沙到底有多厚,不想毫不費力的就將一隻七八米長的竹竿插進了泥沙中,明顯是沒有探到底。這下,黃泥灣的深度也就變成了榆林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引發了各種的爭論,卻無一能夠得到證實。
“縣長,我跟您一起去吧,多個人多份力,您一個人我不放心……”大雨滂沱,黃泥灣的水位又是猛漲,王一飛哪能放心嚴寧一個人去涉險,湊到了嚴寧的近前,苦苦的哀求著。
“不行,咱倆個都走了,我還不放心呢,指揮部裡出了問題怎麼辦,這事沒商量,你給我盯緊了各處的情況反饋,一有問題及時給我打電話,手機不通就往二水廠打,讓他們通知我一下就行,放心吧,還有老尚跟著呢,我會很快就回來的……”榆林的領導幹部大都派到了各個觀測點,留在指揮部裡的除了嚴寧就剩下一個副縣長金芳華了,其餘的都是各部門抽調上來的工作人員,匯總反饋,上傳下達什麼的還說得過去,若是發號施令可就擔不起來。
而金縣長是少數民族幹部,工作盡頭,能力水平都不錯,就是從小讀的朝鮮族學校,漢語說起來有嚴重的民族味,有的時候著急了,漢語、朝鮮語嘰裡咕嚕的一起說出來,常常搞的下屬莫名其妙。就是因為她的語言方面存在問題,在分配任務時,錢立運將她留在了指揮部給嚴寧打下手。眼下情況危急,嚴寧還真怕金縣長一著急,在表述上詞不達意導致政令不通,些許的錯誤或許就會釀成彌天大禍。因此,臨時處斷的工作說什麼也不能交給金芳華。
反過來看王一飛,雖然年紀不大,但一向沉穩,加上整天跟在嚴寧的身邊,時時處處揣磨嚴寧的心思,不斷的積累著工作經驗和處事的方法,能力水平和領導意識,早就不下於當年在東海鎮當副鎮長時候的嚴寧。而且,嚴寧也有心鍛鍊他,儘快使他成熟起來,若是遇到合適的機會,自然會將他放下去主政一方。
“縣長,雨下的太大了,打在車窗上,雨刷都不起作用了,這街上沒有人咱也不能開快,您千萬彆著急……”透過倒車鏡,老尚看到了嚴寧緊皺著雙眉,自然瞭解嚴寧想要快速趕到黃泥灣的急切心情,只是雨大路滑,這種路況又哪能快得起來,一向少言寡語的老尚不得不開了口,小心地向嚴寧解釋了起來。
“嗯,不急,慢慢開,安全第一……”透過模糊的車窗,嚴寧的眼晴掃過街道,噼叭做響的雨水積滿了榆林的街道,汽車開過濺起片片的水花。自打榆林暴雨不斷,河水隨時都有可能決堤而出。這種情況下,縣裡對各單位、各部門都放了假,商業活動也基本上停止了,榆林的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影,整個榆林變得極為詭異的安靜。但是,雨大路滑,既使街道上沒什麼人,老尚這個汽車兵出身的老司機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晴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這種緊張的神色倒讓嚴寧覺得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
“縣長,您看這路狀……”車子開過了榆林工業園區,就再也行進不了了。這一片本身就是城鄉結合部,路面都是沙石路,接連幾天的大雨,使得路面上的積水足有半米深。而且,積水將原來極為凝實的路基都泡得鬆散了,若是強行將車開進去,很有可能陷入泥濘之中。面對這種情況,老尚婉轉的請嚴寧拿主意。
老尚雖然是汽車兵出身,沒什麼高深的文化素質,一向又沉默寡言,不聞世事。但老尚的腦子可不笨,有些事情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明白。跟在嚴寧的身邊幾個月了,早就將嚴寧的脾性摸的差不多了,雖然知道嚴寧不是那種難伺候的領導,但作為領導身邊的服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