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拉倒吧,我要真想接的話,上一回求爺爺,告奶奶也得把這個書記抓到手,這都過去幾年了,心思早就淡了。還有啊,就咱這個開發區,你掛職結束人一走,這麼一大攤子的事情壓到我身上,還不把我壓死了,可便宜死你了……”似是有心,似是無意,蔣中南擺出了一副跟嚴寧異常熟稔的架式,玩笑中帶著幾分的認真和鄭重,這個態度已然超出了對嚴寧試探的界限,其中隱隱有向嚴寧靠攏站隊的想法,更有將嚴寧推向前臺的意思。
對於譚定方想要調離西寧另起爐灶的想法,蔣中南認為是極為不智的一個舉動。譚定方小心眼,志大才疏,自己立身不正,還容不得人,受不得氣,也沒想想嚴寧是什麼身份,會因為一點點的權利跟他糾纏不休嗎?嚴寧把開發區折騰的越大,越好,這成績早晚不都是你譚定方的嗎?這馬上要到手的成績你不要,卻捨近求遠,搶著到玉林市去,那玉林市的果子真那麼好摘嗎。
更重要的是,譚定方始終沒有看清嚴寧以及嚴寧在新夏,甚至在西北的影響力,嚴寧能夠說動三省的領導,集中三省的力量共同去搞這個開發區,背後沒有極為強勢的勢力在支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譚定方跟嚴寧置氣也就罷了,置完氣一走了之,這個過節就能揭過去嗎?既使到了玉林,從今以後就能擺脫嚴寧的影響力嗎?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反過來再看看自己,譚定方一走,蔣中南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可蔣中南壓根就沒有止步市委書記的想法,也沒把這個市委書記的位子當成機會。若說蔣中南不想更進一步,坐上西寧市委書記的寶座那是假的,幾年前一個招呼不到就與這個寶座失之交臂,蔣中南是飲恨當場,直到近一年才慢慢的緩過這口氣來。不過,蔣中南是有心計,有想法,有抱負的人,所圖甚大,注重的是市委書記之後的道路。
蔣中南看的很清楚,嚴寧是大神,抓住了嚴寧就等於抓住了自己進身的階梯。嚴寧又是掛職,哪怕工作的成績再紅火,受身份的限制也勢必不能在西寧久留,早晚要回歸京城,這個前途自是不可限量的。在這個前提下,只要自己守住陣腳,耐得住寂寞,抵得住誘惑,等到把嚴寧高高興高的送走了,那麼自己的機會才是真正的到來了。嚴寧就是投桃報李也要給自己一定的補償,市委書記的帽子必然要落入自己的囊中。而且,開發區成功了,在政治,經濟,發展環境上的影響力也要大大加強,前進的道路也就成了坦途,謀取再進一步的機會也就成了可能。
162、噁心的大案子
162、噁心的大案子
蔣中南在心裡給自己算了一筆帳,他今年四十八歲,哪怕在市長的位子上再掛上兩年也不過五十,哪怕再熬上一屆,也不過五十五歲,而根據中央在幹部管理上的有關規規定,副省級幹部在六十五歲才會退休。這也就是意味著,只要他在西寧市做好本職工作,藉著開發區的發展成績,至少還有再進一步,再幹一界的機會,甚至還有再轉任虛職,發揮餘熱的可能。
當然了,盤算好這筆帳有一個重要的前提就是嚴寧。可以說,只要能和嚴寧搭上了線,保持住立場,那麼嚴寧能有一個什麼樣的前景,也就直接關係到了他能不能超越市委書記,再進一步的可能。從現在的情況看,嚴寧能以一己之力能把開發區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建起來,以強勢的政治手腕協調三省之間的關係,支撐起了西寧、新夏,甚至整個西北未來的經濟發展方向,單單憑藉這份成績,就可以預見嚴寧的發展絕不會侷限在某一省一地。
而且,體制中講究欺老不欺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混官場中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工作思維定了型,發展的道路也定型,一碗水看到底,一條路看到頭,就是得罪了也不至於影響到什麼。但年輕人就不同了,說不定會在未來的工作中,有什麼樣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