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幫忙打一盆冷水來。再倒一碗開水來。”
這邊胤禛一陣手忙腳亂,一邊哄一邊道:“她怎麼還哭……”
一會兒,木香和廚房的丫頭端來了水。
我把毛巾用冷水浸溼,再擰乾,遞給胤禛道:“拿著這個,輕輕的敷在寶寶額頭。記得,手要輕。”
“哦。”他看了我一眼,接過毛巾,坐進了椅裡,果然輕輕的貼在寶寶額上。
我試了試碗裡的水,覺得涼的也差不多了,拖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對面,一勺一勺餵給鈴蘭。
喂完半碗水,敷了幾次,鈴蘭漸漸止住了哭聲。我試了試她的額頭,發現低燒已經退了。
“給我吧。”
我抱過鈴蘭。一會兒,等她撒了尿,就取下裹著她的小毯子,把她放到炕上,再給她蓋好被子。
胤禛傻傻地看著我做這些。
太醫來了,診了脈,說並無大礙了。開了個小孩常用的退燒的方子,我一看,無非是金銀花、連翹、板藍根等等,只是劑量輕一些。
太醫走後,胤禛看了看鈴蘭,似乎想說什麼,但始終沒說出來。
我不再看他,說道:“四爺請回吧,鈴蘭已經沒事了。”
他看了看我,半晌說道:“你也早點休息……我走了。”
“不送。”
交涉
我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漫天飛舞的大雪,聽著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心中反而沉靜下來。從醒來一直到現在,自己只不過恍恍惚惚做了一個夢而已。夢醒了,夢中的一切都可以隨風而逝了。
至於胤禛,他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僅此而已。
這一場夢,如同經歷了一段輕緩的初戀,一段早已擺在眼前只讓我身不由己陷入其中的初戀。
在我的印象中這段初戀是如此純淨,也正因為純淨才顯得那麼的單薄而脆弱,如果不是因為胤禛講給我聽的那些美麗的回憶,我很難相信自己會這麼容易陷入一場原本以為會很簡單的愛裡。因為這一段愛,太乾淨美好了。現在想來,如此利落的結束也好,因為它帶給我的溫暖的記憶遠遠多於因為結尾的倉促而讓我感到的些許尷尬,至少,我也有過這麼一次純淨的愛情。
接下來,我要考慮的是,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如果讓我一輩子都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我想我會瘋掉的。所以無論怎樣,無論我現在是多麼的衣食不愁,我也要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才對。
“你這是要做什麼?”胤禛在門口問。
我看了一下屋子裡,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一邊繼續收拾,一邊說道:“收拾東西啊。”
他走進來,看著來來回回的我,問道:“怎麼好好的想起要收拾東西了。”
我想了想,放下手裡的書,走到他面前笑著道:“四爺,我有事兒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他滿臉疑惑的望著我。
我把椅子上的東西挪開,拉他坐下:“您先坐著。”又走到外屋對木香說,“木香,你去沏一壺茶來。用紫砂壺,沏普洱。”
木香笑著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便端來了茶壺和用溫水浸過的茶碗。我從紫砂壺中把茶倒進青花茶碗裡,一股馥郁的香氣撲鼻而來。然後端給胤禛,放在他旁邊的几上。
“您嚐嚐,”我也在椅上坐下來,“這夏喝龍井,冬喝普洱,再錯不了。”
他愣了一下,望了望我,然後端起茶碗,揭開蓋,輕輕吹了吹,才緩緩喝了一口,動作優雅至極。
然後,他一語不發的凝望著我。
我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回去把我從前多年的畫整理出來,想在京城裡舉辦一次個人畫展,當然,有些肖像畫我不會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