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痛苦的低吟了一聲,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的順著牆壁如稀泥般往下軟軟的滑落,而口裡的血也無法控制的吐了出來。
可……可惡!我終究還是輸了。
“不自量力的人類!就算你會一點皮毛的功夫,就真的以為可以打敗我嗎?!”革非輕輕的笑了,他將靈幻環從貓兒的口裡取出,並收入袖中,輕蔑的看著我:“你沒有喜歌佩帶它,所以我將成為它新的主人!”
“不、不可以……!”我又急又怒,想掙扎著起身拿回那靈幻環,可怎奈身受重創,全身骨骼散架似的痛,連說話都不完整,還哪裡有力氣站起來呢!
可……那靈幻環是夕夜給我的唯一物品,也上一我唯一可以寄託的思念啊!它的價值已遠非任何有形的物質可以比擬的了……就算他那日在以血澆灌的梅樹下,說得那麼絕情,那麼讓人寒心的話;就算我自虐似的折磨自己,以期可以忘記他的容顏和聲音,將我從我的心上狠狠的剜去……可無論如何我卻仍無法忘記他。那全心全意所付出的感情又皆是說收就可以?!
既然無法相守,那就讓他所送的靈幻環陪伴在我身邊吧,那至少也是一個與他有關聯的物件呢!可現在,這個革非居然要連我那唯一的寄託都要奪走!怎能……怎能!!
我不甘而憤恨的看向革非。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淒厲怨恨的模樣是否很可怕,我只想恨不得跳起來用最後一絲力氣拼死奪回自己的寄託!
彷彿被我憤怒的眼神嚇到了,雪白的貓兒不由又向主人的懷裡縮了縮身子,並歪著頭小心而好奇的看著我。
革非上前,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睥睨著我,如在看一堆垃圾:“人類真是一群脆弱渺小的生物,幾乎是不堪一擊……看來冥王當年一統陰陽兩界的決策是正確的!”書哦著,他一手抱著貓兒,一手拎小雞似的拎著已沒力氣掙扎反抗的我,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驚人速度躍出窗外——
“兩日之後,將是你成為祭品的死期!”
……
我被革非帶到了那個世界,也就是蒼震口裡處於蔭陽間隙被遺忘的時間。
若可以自由行動的話,我一定會二話不說的去找莫夕夜,不為什麼,就只是想單純的在遠處遙遙的看上他一眼。
笑我痴心也好,笑我愚笨也罷……自己的心自己明白。當你真愛上一個人時,無論那人是什麼樣的,就算是最可鄙、最令所有人憎恨的人,你仍會為他的一個聲音,一個眼神而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愛情豈非本來就是最毫無理由而盲目的?!
閉了閉眼,我嘆氣,嘗試著再次起身,雖然全身骨頭還在隱隱做痛,卻還是可以勉強起身的。不過,最大的問題卻是左腿上栓著的拇指粗的鐵鏈。
不甘心的又扯了扯鐵鏈,我這才頹然坐回地上,並在心裡大罵革非變態。這傢伙將我擄來後就囚禁在這個石室裡,還用一根鐵鏈像栓狗似的將我往石柱上一栓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留下一個怪模怪樣的鬼魅〔真不明白為什麼同為鬼魅,有的長相卻那麼嚇人!〕看守。
難道就這樣束手等死嗎,難道就這樣像牲口一樣成為祭臺上的祭品嗎?!
我絕望的癱倒在冰冷的地上,心中也同樣一片冰冷。
記得少年時期每每看到那些有關英雄志士的故事時,也曾想過自己會否有有一日也死得那麼英勇壯烈,卻從未想過會在若干年之後居然會落得個這麼個窩囊的死法!
難道,這就是我已經註定的命運嗎……?
正在我喪氣不已時,一團雪白的‘東西’輕盈而無聲的躍了進來。就著昏暗的光線,我認出那原來是革非身邊的那隻白貓,亦是那隻讓我恨得牙癢癢的那隻賊貓。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我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