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謝白鷺趕路到了凌家大宅附近。
這一路上,越靠近凌家大宅,修士就越多,謝白鷺便更容易隱藏在眾多修士之中。
但與之相應的是,氣氛就越凝重。
謝白鷺曾躲在樹上隱蔽自身氣息聽到了幾個路過修士的對話,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對於凌凇的父親充滿了好奇和懼怕。
“不知道能不能親眼看到那個血魔被處決啊!”
“凌家說是公開處刑,我們肯定能看到的吧!”
“原來那人血脈跟我們不同,難怪他如此強大,又殘忍……”
有人突然提到了凌凇,但還是不敢直呼其名,只敢暗戳戳地說壞話。
謝白鷺悄悄打落了枝頭的果子,果子墜落,砰的一下砸在了那人頭上。
他痛呼一聲,仰頭卻什麼都沒看到,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氣息,直叫晦氣。
謝白鷺看著他們一行人遠去,給自己喬裝打扮一番,混入散修之中,像是個普通築基一樣往凌家大宅走。
有一部分先來的人已經聽凌家人說過,凌家處決凌凇父親會在凌家禁地外,所以眾人便趕去了那邊。
謝白鷺不像他們那樣心大,靠那麼近。
明知道那是針對凌凇的陷阱,她傻了才會去前排,她都佩服極了這些人,是真愛看熱鬧不怕死啊!
謝白鷺離凌家禁地很遠,在高處只能勉強看到一點輪廓而已。
凌凇在她前面,應該早就來了,但顯然他並沒有傻到大喇喇現身,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短短兩天時間,修士就越聚越多,人多的地方就會有摩擦,凌家還派了人出來維持秩序。
這一日正午,凌家禁地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道洪鐘般的聲音:“今日傍晚將處決凌凇的父親殷嶸,歡迎大家前來觀禮!”
謝白鷺極目遠眺,她看到凌家人在空地上擺了個高臺,高臺上立了根柱子,隨後從禁地裡押出個布袋套頭的人,仔細用特殊的法寶捆在柱子上。
謝白鷺微微挑眉,這個人身形普通,跟她當初在黑水看到的凌凇父親的身形可相差極遠啊!
當時凌凇父親可是擁有非人般高大的身形,而且看起來神志不清,可不會是這樣配合的模樣。
這是打算用假爹誘騙凌凇出場?說不定這假爹還肩負了刺殺凌凇的任務。
那凌凇的真爹呢?
是死了?還是依然在黑水之下?
謝白鷺靜靜看著,小白小聲說:“主人,那真是那人的爹嗎?”
謝白鷺說:“不是。”
她沒有管高臺上的人,四下隨意走了走,最後回到原位。
這一圈看下來,她也確信,凌家確實在搞陣法一類可以將人困住的陷阱。
就是不知道那陷阱是隻困凌凇,還是無差別困人,怕是凌家人也不會在意吧,誰叫這些修士自己要湊近了來看熱鬧呢?被波及也怪不得別人。
謝白鷺又退遠了些,她只想看著凌凇死,並不想為他陪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忽然間,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道紅色身影。
那一抹紅像是血色撕開天空,底下的修士見狀不由得驚撥出聲,這一刻,他們都記起了曾被這一身紅衣支配的恐懼。
有膽小的當場落荒而逃,什麼熱鬧也不值得拿命去看。
但也有膽大的仗著凌家人也在,只是稍微退遠了些,並不肯離開。
陰沉的天空中,凌凇懸在半空,肆意地揚聲大笑:“為了見我,你們還真是大費周章。()”
他一身紅衣,面上也並無遮掩,鱗甲幾l乎遮蓋了他大半張臉,讓他整個人顯得愈發猙獰可怖。
沒人出聲應和,凌家人如臨大敵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