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知書院送人
雖然那傳話的侍衛說得清楚,這駱賓王與李治尚是初識,可是畢竟仍是破例之事,這個頭兒一開,以後怕是難免還會有相似的麻煩找上門來。房玄齡皺著眉頭坐在那裡深思,前想後想,怎麼想都是在琢磨著怎麼讓這個駱賓王知難而退。
房玄齡自辭去相位之後,以往那一腔渴求人才的熱情,都轉嫁到了書院的規劃建設上,在他眼裡致知書院的持續發展,絕對比一個或可調 教的人才價值要高的多。
李治其實也知道這趟不會太順利,哪怕他是皇帝,可是對上原則性極強的房玄齡,他的勝算還真不大。他方才之所以派人去提前通知房玄齡,一個是想讓致知書院對他的到來能有一個準備,另一個卻也是希望房玄齡能有一個思考的時間,以他對房玄齡的瞭解,只要有一點思考的時間,那麼房玄齡必定不會把攻擊的目標放在他身上。
房玄齡若是把駱賓王當做了攻擊物件,那卻是正好把這番刁難當做是對駱賓王的考驗,若是透過那麼依著房玄齡的性子,便是有所顧忌,也必定會把駱賓王留下來,若是通不過,那麼也是駱賓王自己才學不足,才失去了這樣的機會。想來這樣的經歷,應該更能激起駱賓王的上進之心,也算是一舉數得。
李琮卻沒有李治想得那麼多,他這會兒連駱賓王如何都無暇顧及了,滿心地惦記著不知今日論經之人是誰,會提出什麼樣的話題……他心急之下,悄悄地派了人前去打聽,只是這時致知書院已經得了李治將要前來的訊息,戒備極嚴,那侍衛竟是沒能進得書院。
這些人之中,心情最為激動的自然非駱賓王莫屬。雖然方才李治並沒有同意將在雲來小館同坐的那幾人也一同帶來,但是駱賓王也並沒有因為朋友被拒,而表現出什麼意氣之姿,反倒只是安慰了那幾人幾句,便急步追上了李治父子。
駱賓王嚮往致知書院的一眾學士已久,只是苦無門路拜會,今日李治願意替他引薦,他心裡的那份知遇之情,難以言表。只是總有致知書院的****壓制著,一時也只是將這份感激放在心裡,尚不曾細想罷了。
致知書院也同在西郊,從雲來小館過去只有短短的一段路程。駱賓王卻是連這點短短的時間的都不肯放過,努力地將過去這二十多年所學所思,飛快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這麼做倒也不是預料到會有一場考較在等著他,只是希望用這樣的方法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待會兒好能以最佳的狀態來面對那些他仰慕已久的學者大家們。
因為李治使人傳話來的時候,便交待過不想表露身份,所以雖然房玄齡親自相迎,但是就排場而言,還真是冷清得可以,想來是絕對不會讓人將這種待遇和皇帝聯想起來的,李治和李琮對這樣的安排都很滿意。李治是不希望駱賓王過早知道自己的身份後,給他造成什麼壓力,而李琮的想法就現實得多了,他卻是希望以後還可以像現在這樣輕鬆自在地與那些讀書人交流,而不會因為身份問題被迫隔離。
李治素來見房玄齡,都執得是半師之禮,這並不為過,畢竟房玄齡是實打實地教導過他的。所以當房玄齡迎了過來正待與他見禮的時候,他便已經先一步地攔下了房玄齡,反倒是親熱地拉住了房玄齡的胳膊,慰問了幾句身體安康的話,而李琮這個正經晚輩,雖頂著皇子的身份,但是他的禮房玄齡不管是憑著外祖父的身份,還是蒙師的恩情都是受得起的,於是對此他也並無阻攔之意。
本來如果駱賓王對這些宮廷禮數有所瞭解的話,那麼自該對李治父子的身份有所懷疑,可也正是因為他的不瞭解,所以才會對這一切視之如常,好像本該如此一般,倒惹得房玄齡多看了他兩眼。
雖得了房玄齡的注意,可是卻也不是應在什麼好的方面,房玄齡也只是覺得駱賓王此人並不機警,想來急智也是有限,那麼他便有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