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真被老闆猜準了,很不服氣,在夏燈這個動作之後,一下子站起來:「你誰啊?有什麼臭了不起的?只是跟你交個朋友,給誰擺臉子呢?指監控?威脅誰呢?哪個學校哪個班的?」
張恩惠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解釋。
夏燈不想搭理,轉了身,還沒走兩步,身後傳來罵聲:「我他媽給你臉了?」
那男生往前沖,老闆攔住了,但哪有他力氣大,被掄到了一邊,胳膊磕在木頭扶手上,被扶手下邊的鐵管邊緣劃了,沒出血,但也破了一點皮,她吸一口氣,又去攔他。
夏燈不寄安全感給任何人,那男生一張口罵她,她就已經抄起了椅子,預備先發制人。
她雖然不會打架,但也不等著捱打。
這時,一隻手從夏燈耳邊擦過,帶著一股風,拂動她頭髮。
這感覺讓她熟悉,一看那手,又覺得陌生了。
被人搭訕找茬都不見波瀾的心,因為那一點熟悉的感覺跳快了,倏然間的陌生又讓她迅速恢復平靜。
來人是週末,以前對夏燈窮追猛打那個學弟。
週末伸手擋在那男生胸前:「報警了啊!青天白日的喝懵了?這是賣冰棒兒的地方,你當是夜店呢!」
那男生臉面掉沒了,火氣正大,輕易熄不了:「你他媽又誰!」
「你祖宗。」
那男生揚拳要打他,嘴上也罵開了。
拳頭這麼落下來,週末捱了一拳,抬起腿就是兩腳,他怕給老闆的店砸了,要扯著那男生去外邊幹。
「我操你!」
「你他媽……」
兩個人打架一邊罵一邊掀桌子摔杯,勸架的全被誤傷了,沒人敢上了,只能報警了。
張恩惠看情況不妙,這才攔下那男生,小聲說:「別作死了!」
那男生的氣焰已經收不回來了,這麼多人看著,突然軟下來就是要了他的命,就要甩開張恩惠繼續。
張恩惠這才咬住前牙,唔噥一句:「別他媽作了!她是夏燈!」
「夏他媽……」罵到一半,那男生神情驟變,囂張蠻橫全都埋在了喉嚨裡。
他知道夏燈,家裡特有錢,前幾天還有人說,她是遊風物件。
遊風……
怎麼偏偏是遊風呢……
他跟張恩惠同是上屆的,只不過他高三才轉來,這邊不算熟。
他挑高中放假的第二天跟人聚會,就是知道剛放假學生很多,想來釣學妹的。這遇到一個特漂亮的,還以為能認識下……
結果這麼寸,碰了壁不說,她居然是遊風物件。
他是對這邊不太熟,但他聽過遊風這個人的事。
他白著臉,丟人也不硬撐了,指著週末色厲內荏地放了句話:「你他媽給我等著!」說完跟陣風似的下了樓。
老闆肯定不能讓他走,這椅子、杯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何況還嚇到了她的顧客,嚷嚷著追上去。
週末終於有時間關心夏燈了,扭頭問:「你還好嗎?夏學姐?」
張恩惠聽到這句,才知道這男的不是見義勇為,是為了夏燈來逞英雄的,白眼翻了一溜,回了長桌,找她朋友們去了。
夏燈始終冷眼,這樣的事她以前司空見慣,但再目睹,卻覺得出離幼稚。
週末又問,她才回神,但沒理,準備下樓跟老闆道謝、回家。
週末是老闆的妹妹帶來的,他們是朋友,約著一起去生態園,她看見他以前的「夏學姐」,自然要告訴他。
他一聽,當下就要放幾人鴿子,說什麼也不去生態園了,要來店裡。
她作為破壞這場集體活動的始作俑者,也沒好意思去,跟週末一道回來了,然後就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