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風大,他便把披風給了自己。
赫連晟並不攔著,知道她對吃食很在意,想自己去操作。
木香拖著老杜,老杜拎著野味,往廚房方向去了。
那邊的兩個老人仍舊打的難捨難分,戰圈之外,還站著三個人。
自打赫連晟跟木香進門,這三人的視線就從打架的人身上,挪到了門口。
赫連守信雙手負在身後,滿臉譏諷,“村姑就是村姑,上不得檯面,月嵐哪,你跟她站一起,人家只會說,她是你的婢女,瞧瞧,連廚房的活都要搶著幹,還能有啥能耐!”
一旁站著的正是木月嵐,裡面一件粉色長裙,外面披著白狐狸毛的披風,雪白的顏色,襯得她面板白暫可人。
“三爺爺誇讚了,月嵐不敢當,新王妃性子率直,即便出身不好,可是隻要能得殿下的寵愛,便是最大的福氣,月嵐福薄,沒那個命,”木月嵐說的楚楚可憐。
赫連守誠憤然道:“哼,家主不過是貪一時新鮮,一個模樣看久了,誰都會膩,丫頭,現在家主就在那站著,你去問安吧!”
雖然這兩位最想的,是讓他們自家的孫女過來,攀上赫連晟,那才是最妙的一招。
現在情勢所逼,沒法子,讓木月嵐這丫頭得了便宜,也總那個母夜叉要強吧!
木月嵐正愁沒機會接近赫連晟呢,如今得了機會,恨不得撲上去,“那我這就過去了!”
木月嵐邁著小碎步,理了下衣襟,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朝赫連晟走過去。
“見過襄王殿下!”
赫連晟正待的無聊,看兩個老頭打架也沒意思,正想著要不要去廚房看看他家小娘子,聽見有人叫他,微微側過頭去。
木月嵐沒聽到回覆,便抬起頭看他,沒想到竟迎上他過來的目光。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幽暗深邃如冰泉,在微微的暮光下,閃著灼灼的光芒,神秘而危險,卻又叫人忍不住想靠近。
木月嵐一顆心因這眼神悸動著,含羞帶臊的笑了,“襄王殿下是陪夫人來老宅的嗎?夫人何在?怎能把殿下一個人扔在這裡。”
她說的滔滔不絕,赫連晟卻沒什麼反應,只掃她一眼,便轉開視線。
不是他默許木月嵐站在他面前說話,而是他所有的思緒都飛到小娘子身邊,面前站著的這個女子,於他而言,跟空氣無異。
他把木月嵐當空氣,木月嵐卻以為這塊頑石終於開竅了,心中激動不已。
“聽說老宅後園中海棠花,開的正好,殿下若有雅興,奴家陪著您,前去觀賞可好?”木月嵐欣喜的望著他,小手緊張的攥著披風,真想攬住他的胳膊,陪著他走。
赫連晟終於有反應了,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個字,“滾!”被吵吵的煩了,也不知小娘子廚房的活完了沒有。
木月嵐面容一僵,差點委屈的掉下淚來。京城中,多少男子上門求她的親事,每回到了節上,木府門口的禮物都快堆不下了。
可為何到了赫連晟這裡,她就被嫌棄的一無是處。
赫連晟轉身欲走,木月嵐慌了,突然上前扯他的寬袖。
“殿……”
第二個字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正好跌在兩個打架老頭的腳下。
木老爺子把劍一收,又是詫異,又是心疼,“月嵐啊,這是怎麼了,還不快過來人,把小姐扶起來!”
赫連老爺子也收了兵器,看向孫子的方向,瞧見他扯下衣袖,丟在地上。老爺子臉頰抽搐了下,這會怎麼又潔癖起來了,跟木香在一塊,連杯子都共用。
木月嵐捂著胸口,只感覺肺裡火熱火撩的,在往上翻湧,“爺爺……”看見親人,木月嵐哇一聲哭了,哭的肝腸寸斷,那叫一個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