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忍著。”看著少年的倔強,秦百川心裡多少也有些發酸,他才多大年紀,放在現代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啊!用手摸了摸李健的腦袋,秦百川笑道。
“秦大哥……”
李健用力的擦去眼裡的淚珠兒,似有許多話要跟秦百川說,可他話還沒有出口,便見那中年美婦站起身,呵斥一聲道:“胡鬧!秦先生是你父親的朋友,說起來是你的長輩,你怎敢胡言亂語,擾亂輩分?還不給秦叔叔道歉!”
被中年美婦這麼一呵斥,李健便緊緊的閉上了嘴巴,看了看中年美婦,又看了秦百川,這句“叔叔”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秦先生,讓你見笑了。”中年美婦衝著秦百川深深行了一個萬福:“妾身是沿海李德生明媒正娶的夫人,何梅,李健便是逆子。妾身平日疏於管理,使得逆子口出狂言,倒是唐突了先生……”
“原來是嫂夫人,秦某見過。”這中年美婦舉止優雅,言語、神態俱都流露出一個成熟女人的風韻,秦百川心裡暗笑,德生公的豔福可不比自己差。衝著何梅點頭一笑,又摸了摸李健的腦袋,道:“德生公是江湖中人,咱們就按照江湖的規矩來,街坊輩,各叫各的。再說,秦某也大不了李健幾歲,叫我秦大哥我覺得親切。”
李健頓時流露出一股歡喜之色,對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來說,內心本能的告訴自己已經是成年人,就要按照成年人的行為方式去做事,按照成年人的法則去交朋友,如果叫了秦百川“叔叔”,那就是靠著老爹的力量了,不算他自己的本事。
“秦先生年齡比李健大不了幾歲,可是成就卻已比亡夫還要更勝一籌。”何梅又微微鞠躬,頗有些討好的意味。李健沒說什麼,卻聽到那方臉大漢哼了一聲,似頗有些不屑。
何梅眼裡閃過一道不悅,正想呵斥那方臉大漢,卻見秦百川擺手道:“嫂夫人言重了,秦某這點道行,又怎能跟德生公相提並論?”何梅還要開口,秦百川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嵐姐身上,笑道:“嵐姐,他們是我一位故人的朋友,我跟他們有些話要說,你先回望江樓可好?”
嵐姐起身,微點了點頭,跟何梅客氣告別之後,來到秦百川面前,伸手替秦百川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小聲道:“別逞強。”
“我知道。”秦百川呵呵一笑,德生公的事情事關重大,想來似何梅這樣的女人叫來嵐姐也不會多說,而嵐姐就算不知道細節,可能也猜測出她們的來意。她伸手幫秦百川拉衣服,是表態她跟秦百川關係不一般,你們別動亂七八糟的心思;那句“別逞強”,則是告誡秦百川量力而行。
嵐姐款款離開,王神武也是站起身,衝著何梅抱拳道:“夫人,在下是望江樓的人,嵐姐已經離開,請恕在下不能逗留。”
“應該的。”何梅眼裡泛著一絲苦澀。
“王神武,你這是什麼意思?”何梅都已經答應王神武離開,一旁卻是惱了那方臉大漢:“你的神武鏢局解散之後,是誰收留了你這個廢物?這些年你雖在李明秀手下做事,可德生公對你怎樣?現在沿海軍沒了,我們也面臨九死一生的困境,我姐姐這孤兒寡母的來到江陵投奔你,你竟然想要放手不管?”
“何立,放肆!”何梅終於忍不住,厲聲道:“在秦先生面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大嫂,何立就是這個性子,我沒放在心上,先生也不會掛懷。”何立的話不太好聽,王神武搖頭一笑,道:“何立說的沒錯,這些年我受了德生公的大恩是真,可你也說了,我是個廢物,廢物還能幫上什麼忙?你們來江陵也不是投奔我,而是投奔秦先生。何立,我勸你還是收斂收斂性子,好生跟先生說出來龍去脈,有他護著,你們在江陵便是穩如泰山;如果惹惱了秦先生……這天大地大,恐怕再也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