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們不同。
現下忙了一陣,藍焰臉上白皙的面板透出淡淡紅暈,許是出了些汗,他將平日垂在耳際的幾縷頭髮別到了耳後,這麼一別,露出小巧的耳垂,藉著黃昏的夕陽,夏子凌終於愉悅地一笑。
原來如此,觀察了一個月,他終於確認了內心的猜想。這藍焰分明是花木蘭第二嘛。
他最初只是覺得藍焰臉上也太過清秀了點,在古代這種沒有剃毛膏、蜜蠟拔毛技術的情況下行軍途中操勞奔波,面上還連點鬍渣渣都不生的男人,恐怕只有宦官了吧。但藍玉的侄子,有可能是官宦嗎?既然沒有可能,眼看這藍焰長相不錯,再加上年齡大概十五六歲,夏子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但這猜測……也著實太大膽了。直到今天,藉著夕陽餘光,夏子凌看到了藍焰耳朵上不甚起眼,平時一直用耳際垂著的髮絲遮蓋的耳洞,終於被證實了。果然,藍焰便是藍嫣了吧?
沒想到未來的蜀王妃居然饒有興致跟著大軍出征,雖然糧草官基本沒什麼風險,但是女扮男裝、混入軍中的行徑已經足夠奇葩了。
不過……想到據說燕王的正妃徐王妃也曾跟隨父親徐達上陣殺敵,也許大明朝的風氣不似他想象中保守,而大明朝的女人也不似他想象中無趣。
“你在看什麼?”朱椿冷清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哦,沒看什麼。”夏子凌收回視線,回頭與蜀王對視。既然身為人家的未婚夫,朱椿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他也懶得在他面前多嘴。
朱椿緊抿著唇,似乎有些薄怒。他已經看了夏子凌老半天了,夏子凌從用了晚膳就在賬外盯著那藍焰看,不,應該說他平日無事都喜歡這麼盯著藍焰看,還欲蓋彌彰說“沒看什麼”,簡直是豈有此理!
剛才他看著夏子凌這麼盯著看一會,又兀自笑一會的傻樣子,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他原來對夏子凌與沐晟生過猜疑,是以為夏子凌是那被動的一方,莫非他並不是不好男色,只是他更喜歡做主動的一方,而他喜歡的物件……便是那種陰柔俊美的男子?
譬如周庭和藍焰這樣的。這麼說,夏子凌之前貌似對周庭也挺上心的。在自己面前為周庭掩飾不說,出征前還兩人執手相攜、一一話別。當然,這執手相攜是蜀王腦補出來的。
想通了這個事實之後,朱椿的臉似乎更黑了。
“……”看到蜀王殿下似乎有些頭頂冒煙的趨勢,夏子凌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不過他反正是個心大之人,索性打了個哈欠道:“現在天氣轉涼,感覺困得早了,王爺,我先回帳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涼個屁!朱椿覺得心頭無名火燒得他渾身都熱極了,不過卻也沒有攔住夏子凌的理由,只好看著他悠然自得走回了自己帳中。
夏子凌本以為大軍會一路無波,直抵慶州,沒想到才到達大寧,便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士兵食物中毒。
頭日紮營之後,用了晚膳一切無異,但是次日早上前鋒營中卻有幾百士兵上吐下瀉,無法行軍,軍醫診斷,應是食物中毒。
大軍到達大寧,已是冬季,加上東北之地嚴寒,按說這個時節並不容易發生腹瀉疾病。雖然中毒計程車兵不多,吃點藥養上兩天也便無礙了,但是偏偏發生這事情的地方不巧得很,正在多事的大寧。
大寧從前元開始便是蒙古族聚集之地,年初馮勝率軍討伐納哈出,金山之役大敗北元軍隊,名將納哈出投降之後,大興安嶺以東的蒙古族部落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才不得不歸附明廷。
洪武帝的初步想法是在此分封一位驍勇善戰的藩王,之後他也踐行了這個想法,將非常喜愛的十七子朱權分封為寧王,治理此地。但由於洪武帝不久便開始發起第六次北伐,大寧蒙古族諸部的歸屬和安置問題,暫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