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兒,你如此優秀,無論相貌能力具是上上乘,你父皇也不會看不見,要我說眾多皇子中,無人能出你之右。”
他自然很優秀,不過母妃這也太王婆賣瓜了點。朱椿勾起一抹淺笑,有些逗弄地說到:“母妃,你知道民間有一句俗語是怎麼說的嗎?瞎子生個麻娃娃,摸摸又誇誇。”
“去去,長大了就知道貧嘴,”惠妃佯怒地斥到,“你是說你母妃是瞎子呢?還是你自己是麻娃娃?”
“當然是說……”朱椿刻意頓了頓,“說我自己了,母妃你冠豔后宮,乃天下第一美人,怎麼能是瞎子呢。”
在長陽宮用了膳,惠妃又攆著兒子去皇后那裡拜見。馬皇后自上個冬天以來,身體已是一天不如一天,天氣暖和之後,仍是臥榻不起。(1)
應付完這些,朱椿出宮的時候,已經過了戌時。想到王府裡還有一個攛掇著自己謀皇位的人,他不免有些心塞。論嫡論長這皇位都輪不到他,身邊這一個二個卻要唆使自己幹這掉腦袋的事情。而且一旦出手,萬一失敗,掉腦袋也就算了,還得遺臭萬年,著實不是什麼好事。當然,等著被人魚肉也不是條好路子。
所以生在天家,看似榮華富貴,實則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還不如在民間過點閒雲野鶴的生活好啊。 雖然順利入了京城蜀王府,不過在朱椿眼裡,也不過是府中多了一個吃閒飯的人而已。將夏子凌交給王府長史安置之後,一別兩月,夏子凌就再也沒有見到蜀王本人。
不過萬事開頭難,他也不指望一開始朱椿便能將他視為心腹,十二年的辛苦他都忍過來了,再等一等又何妨。
藩王在京城的府邸並不算很大,兩個月來,他已經與左右兩位長史、典簿、正副審理、典膳,以及諸位教授熟悉起來。因為是聖上直接分下來的人,雖然只掛著個從九品王府教授的虛銜,王府眾人還是對夏子凌禮讓有加。
這一日,機會終於來了。
朱椿向來喜好研究文史,與翰林院也交往甚密。這一日,蜀王著王府典簿宋嵐去翰林院取一部借閱的典籍,不想宋嵐許是昨日吃壞了肚子,剛接了差事就鬧腹痛。
夏子凌見狀,主動擔當了樂於助人的好同事職責,爭在諸位教授之前,攬下了去翰林院跑一趟的差事。
蜀王府出門左拐,不消半個時辰就到了翰林院。亮出王府腰牌,夏子凌順利地進了翰林院。
分給諸王的僧人,有意者經藩王同意,可以還俗。蜀王對自己不管不問,夏子凌也就預設他對自己還俗與否不甚介意,於是早已卸下僧衣,換上了青衣直綴。他剛逾弱冠,又長得一副俊俏書生摸樣,要不是頭上只有一寸長的短髮很是奇怪,說是翰林編修估計也有人相信。
蜀王前幾日已與翰林院說好,報了王府名號,便有一位年輕編修帶他取蜀王要的典籍。
翰林院果然清苦,除了書還是書,雖然是士林眼中的清貴之職,但是洪武帝太過精力旺盛,明朝此時還沒有設內閣,大小事務均是皇帝一人批閱,翰林院作為內閣預備班的優勢尚未體現,年輕人在這裡就是熬資歷,因此一眾編修均是臉帶鬱郁之色。
不過也有例外。夏子凌走過一處閣間,只見山一般的書堆中,一個白衣俊美男子正神采奕奕地整理書冊,此人赫然就是周庭。
夏子凌這才想起來,是了,按照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