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份真情流露,就怪讓人心疼的,捉著顧仙庭的一隻玉手,放在手心上溫柔的輕輕摩挲。
秀兒見了大感詫異,怎麼感覺跟小姐的關係比我還要親啊,看她樣子又不像因為小姐的身份而故意討好,上前問道:“崔夫人,李大人是怎麼回事啊?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離開無錫縣?”
張意真回頭一笑,反而問道:“我倒是要問一問你家小姐和李大人是什麼關係?”
秀兒遲疑了一會,應道:“夫人,有些事你能看穿就好,看不穿,我一個婢女也不好多嘴。”
張意真輕笑一聲:“有什麼好神神秘秘的?”
秀兒追問道:“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張意真淡道:“他是個假冒縣令,自然要走,難道留在這裡讓人捉起來毒打啊。”
秀兒“啊”的一聲,傻眼了。
張意真淡道:“你也無需驚訝,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他為這無錫百姓所做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當得起大人這兩個字,我就把他當成真的。”
秀兒撓了下頭,感覺又挺複雜的。
兩人聊了一會,秀兒總算搞清楚狀況,只感覺這人也太膽大了,卻又讓人不得不佩服。
張意真走出房間,見馬作都居然還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馬先生是關懷備至,張意真心裡最恨這種偽善了。
馬作都親近道:“意真,顧小姐可好些。”
“還沒醒。”張意真淡淡應了一句,人從馬作都身邊走過。
馬作都跟了上來,“意真,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其實在災民起來聲援李大人,我已經後悔了,民意不可違,民心不可逆啊,我人老了,卻是越老越糊塗啊,實在是腐朽至極!”
馬作都這番話言真意切,換做別人恐怕就信了,不過張意真深知馬作都的狡猾奸詐,心中冷笑,真想走過去低聲問一句——葉一全是不是還未回來,想著這個老頭已經有點懸崖勒馬就算了,嘴上笑道:“老先生,這話你可以跟顧千金講,她會理解的。”
張意真將問題撇到別人身上去,畢竟不擅長這種交鋒,也很不喜歡。
馬作都聽完,若有所思,那雙蒼老的手,手指不停的摩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