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並非身處青樓,而是置身雲海。
妙啊!贊聲四起。名士可不是白叫的。接下來杜川卻低頭思索起來,只因前兩句過於巧妙,這後兩句若是不好,全詩可就前功盡棄。忽地,杜川迅速灑墨寫下這最後兩句:“雲下風騷皆過客,含翎落地狀元郎。”
本是四下無聲,眾人無不細細品味這字裡行間,待“含翎落地狀元郎”這一句從陳安口中唸了出來,只感覺一下子就點中腦門,悟得此詩神韻。
含翎落地,狀元傲世英姿立顯。
“確實好詩!”贊聲四起,連連叫好,絕非因為杜川名氣而故意吹捧。
韓非凡讚道:“先生堪稱當世第一詩才。”
杜川臉上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來,這確實是他為數不多的佳句之一,手上還是謙虛一番,擺手道:“第一之名可不敢當!”
陳安自作主張的將墨寶拿起,湊近嘴巴輕輕呵氣將墨水吹乾,遞給秦湘兒道:“秦媽媽,你可此詩能否入得寶書大家法眼,引暢遊先生成為入幕之賓。”
秦湘兒嘴上笑盈盈道:“那是當然。”心中卻是冷笑,“不知道天外有人人外有人嗎?”面向眾人朗聲道:“諸位公子,杜先生已作一詩,你們呢?這詩登科若不分個高下,可就沒有意思。”
廳內眾人聞言,心中卻暗暗叫苦,這暢遊先生本應該是壓軸,如今先吟了出來,叫其他人如何能再出來獻醜,自認在短時間內無法作出勝於此詩的佳作來。
眾人冥思苦想起來,或低頭沉思,或抬頭咬筆,或者張望尋找靈感,並非寫不出詩句來,而是想不出堪能一比的好詩來。
謝傅手託下巴,酒又不能喝,覺得有些無聊。
鄭蘊武見謝禮陷入沉思,低聲問道:“格致,你想出來沒?”
謝禮抬頭苦笑,倒是想出幾首來,只是與杜川之詩相比,立即見絀,平日也是詩賦信手拈來,此時一腔才學卻被杜川一詩壓的全部發揮不出來。
杜川本來自傲,心中輕笑,就你們一幫晚生後輩,也能與我相比,故意悠閒的品著美酒,不出聲解圍。
陳安笑道:“我看不用比了。這揚州城又有何人才學能勝過暢遊先生。”
話是沒錯,卻是過分吹捧了,同時將整個揚州城的文人學子全給貶低了,雖敬佩杜川才學,心裡卻隱隱不快,很想當下就吟出絕句為這揚州城爭口氣,卻奈何才學有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