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嫁的女子閨房,更是連自己至親的兄弟父親都不能夠輕易踏足的,謝傅臉上莞爾,這又是何苦呢,卻是難為她了。
很快崔夫人就又重新開啟門,她的額頭已經隱隱滲出汗珠來,鬢髮也稍微有些凌亂,可見這會兒的功夫,她在屋內沒少折騰。
謝傅端正問道:“這會我可以進來嗎?免得又突然把我趕出來。”
崔夫人本已確定了,聞言又回頭向屋內巡視一圈,再次確認一番,才對著謝傅一本正色道:“進來可以,先約法三章,第一不準亂動我的東西。第二不準亂看。第三老實躺在床上就好。”
謝傅點頭,這崔夫人的臥室在他進入縣衙的第一天就已經進來過,卻是沒有什麼神秘的,其實作為青樓常客,女人閨房早就見怪不怪了。
崔夫人見他應得如此爽快,反倒是擔心起來,瞥了謝傅一眼,終還是開口道:“那請進來吧。”在這位李大人踏入自己臥室的一瞬間,她立即十分別扭,感覺渾身不自在。
崔夫人將這位李大人引到牙床邊,內心生出極為荒唐的感覺,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繡衾羅帳,雅氣襲人,床前還放著一雙女子的粉紅繡鞋,不用說這定是崔夫人平時穿的鞋子。
謝傅看見了,崔夫人也看見了,還是百密一疏,連忙把粉紅繡鞋拿起,轉身去找個地方藏了起來,嘴上說了一句:“你趕緊寬衣,上床躺著。”
謝傅淡道:“不必了吧。”
崔夫人卻道:“哪有人上床躺著還穿著外袍的。”說著背過身去,留給他寬衣上床的時間。
謝傅看著她動都不敢亂動的樣子,為了避免她太過難堪,迅速脫掉外袍,問道:“崔夫人,衣服放哪裡。”
崔夫人輕聲應了一句:“拿過來吧,我給你掛好。”
屋內靜的落針可聞,聽他走過來的腳步聲,崔夫人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莫名緊張起來,待感覺他把衣衫遞過來,也不回頭,微微側過身子,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外袍,又迅速把外袍掛好。
突然內心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在伺候自己的丈夫一樣,不!她都從來沒這般伺候過自己的丈夫。
“你上床躺好,別讓人看穿了前功盡棄,我現在就去請馬老先生進來。”
崔夫人說完匆匆離開,羞赧的逃離自己的臥室,在踏出門口的一瞬間,如釋重負的深呼一口氣。
謝傅一直在觀察崔夫人,觀察她心理變化而自然流露出的細微肢體動作,像她這樣蹩腳的演技,又怎麼瞞得過馬作都那種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的老狐狸,這演戲的大任怕是要落在自己身上。
相比起崔夫人的羞赧扭捏,謝傅卻十分坦然的在床榻躺了下來,習慣成自然吧,若論雅緻情調,又有哪家小姐閨房,比得上名伶大家精心佈置的閨閣。
當然若非要說些不同,就是這房內少了些風塵俗氣,這人也不同,端莊自持,多幾分清高雅氣。
蓋上被子,被子上面散發一縷縷淡淡的幽香送入鼻端來,跟崔夫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謝傅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陶醉了,就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連三歲小孩都瞞不過,卻又如何瞞過那老道的馬作都。
確認崔夫人走遠了,謝傅迅速下床來,在崔夫人的梳妝檯找了支簪子,又回床上躺下蓋上被子,完全把崔夫人的約法三章當做耳邊風。
馬作都在縣衙門口等得有點久,卻也不算太久,葉一全低聲問道:“老爺,怎麼還沒來,該不會在搞什麼把戲吧?”
馬作都笑笑不語,突然看見崔夫人的身影終於出現,笑道:“這位李大人恐怕是故意要怠慢我。”
崔夫人走近客氣道:“老先生,裡面請?”
馬作都點頭,和葉一全跟隨崔夫人的步伐踏入縣衙,嘴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