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看向向秀兒:“至於你,由於親密接觸過病患,屬於風險物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換掉衣服,換下的衣服焚燒處理,然後洗浴更換新的衣服,從即日起不準再踏出家門一步,每日口糧由縣衙統一發放。”
說著拿出筆和本子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這名衙役唸了一大堆,秀兒有點懵,一時也理不清頭緒,不過聽清楚一件事,她必須和小姐分開了,連忙說道:“不行啊,我不能和小姐分開,我必須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
衙役冷聲道:“現在由不得你做主!我再問你一邊,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秀兒央求道:“衙役大哥,我真的不能離開小姐。求求你了。”
衙役怒了:“不肯配合是不是,那可就別怪我動粗了。”說著扭頭朗聲喊道:“葉貫,拿繩子過來,把這刁民給綁了,送回家去。把她家的門給釘死!”
這是這些日子這些衙役一貫的做法,不聽勸告就直接動粗,就是要不講人情。
要不然個個求情,還怎麼幹活了,特別是昨天下午縣尉孫大人莫名其妙的大發雷霆,說還看見不少人在街上隨意走動,把他們給臭罵了一頓。
從巷口立即又竄出一個年輕的衙役來,手裡拿著繩子,直奔秀兒而來。
秀兒心裡緊張的要死,她倒不怕被綁什麼的,就是害怕與小姐被強行分開,這樣小姐就沒人照顧了,小姐現在這個樣子送到什麼隔離坊,肯定必死無疑。
現在要是趙大哥或者四衛任何一人在場就好了,她一個小婢女不會武功,根本無法反抗這兩個衙役。
秀兒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著,衙役哪裡會心疼,這些天比她哭的悽慘百倍的都見多了,扭住秀兒胳膊,強行要將她捆綁。
秀兒哭著喊著,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兩天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嗓子都快哭啞了,哭著哭著卻咳嗽幾聲。
這幾聲咳嗽聲卻立即讓兩個衙役緊張起來,問道:“你也染上疫病了?可是要一併送去隔離坊。”
秀兒聞言不憂反喜,連忙說道:“是啊,我這兩日一直在小姐身邊照顧她,肯定也染上疫病了。”說著又特意咳嗽出幾聲來。
衙役督促一聲:“趕緊把臉蒙上再說。”說著對著還在捆綁的年輕衙役道:“葉貫,別綁了,這個也中招了,一併送去隔離坊吧。”
秀兒聞言大喜,連忙說道:“謝謝衙役大哥,謝謝,謝謝。”
衙役卻沒好氣道:“謝什麼,我只是依照規定辦事。”
秀兒在衙役的要求下,也給小姐蒙上臉,將小姐重新背起,在年輕衙役的監督下,朝最近的隔離坊走去。
來到隔離坊外,看見這裡異常忙碌,有的急匆匆的挑來了水。
有的支起的大鍋燒火幫忙熬藥。
有的在空地上搭起臨時灶臺,正在做飯。
有的在細心的調配著什麼。
有的匆匆忙忙的從家裡抱來衣被用品。
有的燒著水……所有人都在忙著,沒有一個人是閒著的。
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卻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濃濃的藥味與飯香味同時飄來,這股混雜的味道讓內心忐忑不安的秀兒莫名感到一絲安心,
這些志願幫忙的人大多都有病人在隔離坊內,昨日縣令大人的一番話震耳發聵,再如何悲傷哭泣都是於事無補,就應該振作起來,出一份力氣,間接也是救回自己的親人,他們出力越多,自己的親人朋友救治的機會就更高。
有了這些自願者的幫忙,人手變得充足,兩名大夫不再應顧不暇,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直接吩咐這些志願者去做,救治病患工作變得有條不紊。
秀兒愣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