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了撓頭:“我哪兒知道,反正統帥大人叫我來,我就來了。”
笑吟吟的範致虛,突然面色變沉:“你祖籍那個州縣?”
秦寶想了想,道:“安康州坪縣曾家村吧!”康州比慶州小些,一般的地圖上都不標出來,但是久居關西的範致虛當然知道康州,離漢中都很近了。
範致虛面色更加黑了,沉聲道:“你也是關西子弟,就這麼當賣國賊了?”
賣國賊?秦寶突然大喝道:“我是關西子弟,但是我是魏國人!”關西子弟說話一向大聲,脾氣也比較烈。哪怕他不承認自己是宋人,也在說話做事間透漏出了他是關西子弟的不爭事實。
範致虛才面色緩和道:“江南的官,真的貪,腐到了這樣的程度?”
秦寶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將軍你也是江南之人,難道不知道江南時什麼樣子的。如此說起來,你現在還是魏國人,你的老父母都是魏國人。”
範致虛才啞然一笑:“古人云:忠孝不能兩全。古人誠不欺我啊!”
秦寶知道自己勸不了範致虛,反正信已經到了,準備撤走,走之前才問道:“你不會在我家老宅外帖張大紅字寫上賣國賊三個大字吧?”
範致虛心中卻是好笑,這個老實的漢子竟然在擔心這個。隨即笑道:“我是這樣的人麼?”
秦寶老實的說:“我不擔心大人,我擔心天朝!”
範致虛搖頭道:“泱泱上國,華夏天朝,自然不會欺壓百姓。”
不說還好,說到這裡,秦寶大怒:“這些年來欺壓的還少了?各種莫名其妙的稅收,過個道還收過路費,這朝廷就更強盜一樣。強盜也就算了,只知道欺壓百姓。有本事去攻打遼國啊,有本事去打金國啊?連個燕京收服了一百年都沒收回來!派了十幾萬人到邊境,就更校場操練一樣,根本什麼都沒做。以為設個西路,就能騙到百姓?”
說道了問題的關鍵,範致虛也是絲毫不讓:“胡說八道,滿口胡言。朝廷不是沒打過遼國,開國之初就打過。石敬瑭賣了幽雲十六州,沒有馬我們怎麼和遼國打?我們也是有苦衷的!”
除去大宋,周圍都是胡人。雖然民族不同,但是對於大宋卻有同一個性質那就是攻擊性。
不管小國大國,不管打不打得贏,都想到中原搶奪一點兒什麼。
所謂殺雞儆猴,朝廷都不敢做。這些年來若是把趙佶收購字畫的錢換成軍費,西軍早就踏平西夏了。
要不是蔡京貪,腐,那八十萬禁軍,恐怕戰鬥力就等同於八十萬徵遼軍。
這一切都是宋庭的過錯,國家既然存在,就要保護邊疆百姓不被外國欺凌。
道不同,言不合,不相為謀。秦寶拱手:“將軍,我家元帥,今年二十二歲,起兵兩年,大破遼軍一千里。”說完,轉身離開了宋營地。
看著遠去的秦寶,範致虛拿出了那封信,還是那幾個字:“趙氏誤國!”
不過現在,範致虛感覺這幾個字的分量好像比過去更重了。冬日的雨,竟然從大雨滂沱變為陰雨連綿,就此下來整整五天。
開封之中,汴河水漲,那座清明上河圖中最出名的拱橋,幾乎無法過船了!
因為,水似乎已經淹到了河岸。
毫不客氣的說,五千沙袋,就能水淹開封。
但是範致虛覺得,方天定不會如此做。
方天定帶領的殺字軍,似乎從來都很守規矩,出了從清水河馬場轉道燕京的那一次。
那一路,留下的鬼魂,似乎大半都是冤魂。
但是還是那句話,世界上沒有誰是無辜的,戰爭沒有對錯只有勝敗。為了戰勝,似乎可以不擇手段。
這個年輕的將領從來不缺殺氣,也不缺殺念,更不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