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跑!」
盛棲池想都沒想就追了過去,一把拽住「公文包」的包帶。
恰在此時到站,公交車「哐」地一下停住,正在拉拽的男人猛然鬆手,盛棲池沒防備,被慣性閃倒在地上。
男人踢了她一腳,趁機拽過公文包衝撞下車。
「哎呀,不能讓他跑了。」
「姑娘,你沒事吧?」
盛棲池顧不上疼,爬起來就要追,卻見眼前一道身影閃過。
下一秒,「砰」的一聲,「公文包」猝然摔倒在地,足足摔出去小半米。
倪不逾的速度太快了,沒人看清他是什麼時候追下去的,更沒人發現他是怎麼制服了猥瑣男。
等他們聽到響動時,少年已經將男人按倒在地,揪著他的衣領,毫不猶豫地揮出了拳頭。
他的拳頭帶風,又快又準,狠狠地砸上男人的臉頰上,砰砰作響。
公文包被打掉在一旁,男人甚至沒來得及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盛棲池扒著車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大片的夕陽鋪灑在地上,倪不逾半跪在地上,沐浴在光裡,渾身卻散發著冰冷的狠戾。
不像是見義勇為的救助者。
倒像是兇狠冷血的施暴者。
盛棲池深深吸氣,在他不知道第幾次揮拳的時候猛然沖了下去。
「倪不逾!」她大聲叫著他的名字,撲到他身側,「別打了。」
倪不逾置若罔聞,漆黑的眸底像是結了冰的深潭,黑不見底,滿布戾氣。
盛棲池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覺得陌生,也不禁心急。
她試圖去拉他的手:「他已經暈倒了。」
少年揮起的拳頭帶著一陣呼嘯的風,眼看就要再次砸下來,卻在即將觸碰到她的手掌時倏然停了下來。
—
有圍觀群眾報了警,警車很快到達,盛棲池和倪不逾一起去派出所配合調查。
被猥褻的女孩名叫郭真真,也是三中的學生,配合做完筆錄後就被家長接走了。
等盛棲池和倪不逾做完筆錄要離開時天都已經黑了。
「多謝你們配合,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家吧。」民警叔叔起身送他們到門口,看著盛棲池的臉忽然笑了笑。
這小姑娘長得白白嫩嫩的,看著嬌滴滴的,卻比大半車的成年人都勇敢。
「嚇壞了吧?」想到自家同齡的女兒,他語氣變得格外慈愛。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盛棲池是個愛面子的,事兒都過去了,當時即便是再緊張眼下都是不能承認的。
她搖搖頭說:「一點都不怕。」
一旁的倪不逾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
瞪著男人伸張正義時明明緊張得嘴唇都抖了,這會兒倒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盛棲池察覺到他的視線,像是從他那眼神裡讀懂了他心裡的潛臺詞,不自然地抓抓臉,別開了腦袋。
倪不逾緊繃了一整晚的唇角幾不可查地翹起一絲弧度。
「你很勇敢。」民警叔叔讚賞地看著她:「不過見義勇為的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更不要衝動。」
話鋒一轉,他看向倪不逾:「尤其是你。下次可別隨便動手了,萬一嫌疑人手裡有兇器呢?受傷了怎麼辦?」
倪不逾正色,唇角又拉平了,沒什麼所謂道:「我有把握。」
「你當然有把握。」民警覺得可樂:「猥褻犯我見過的不少,被打暈了送過來的,這還是頭一個呢。」
倪不逾:「……」
—
走出派出所,倪不逾到路邊叫車。
這個時間點的計程車不少,很快便駛來一輛空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