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她本能的摸向後腰,卻只摸到了微涼的皮帶,心底湧起無法忽視的頹然。
伸出按下開關,司徒信看了看腕錶,又看了看她滿臉的倦意,不冷不熱的說道,“要是你覺得無法勝任,可以隨時離開。”
離開!?
從踏進蘇黎世的那天起,她就沒有退路了。
“你對我這陣子的工作不滿意嗎?”從酒櫃裡拿出一瓶伏特加和兩隻杯子,倒了半杯酒,她揚起頭一飲而盡。
“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做雙面間諜?一方面為我爸工作,另一方面又替我做事。”
微微一笑,他偷眼打量左言,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老頭子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清楚他的手段,難道你就不怕被他識破嗎?”
冷冷一笑,她沉悶的語調中帶著明顯的戲謔意味,“你為什麼要像蔣孟堂和權慕天示好?總不會只是為了陸雪漫吧?”
“我的事輪不到你這種層次的人說三道四!”
“少在我面前裝深沉!說的明白一點,你我有著同樣的擔心。”
低低的笑了幾聲,左言用打火機點燃另一杯酒,饒有興趣的欣賞著高純度伏特加帶起幽藍妖冶的火苗。
“我為你父親做事是為了我姐姐田海心和兩個外甥。而為你做事,也是為了他們。”
聳了聳肩,司徒信故意追問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從陸雪漫口中我得知,你利用離岸市場大肆吃進司徒集團的股票,並且不斷低估,迫使股價一路下行,不斷逼近發行價。尤其,在得知你生母的死因以後,我越發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她果然是這麼想的!
只不過,無論她做什麼,我都不會允許有除我以外的其他繼承人存在。
“你是怕在我父親下臺之後,我會遷怒田海心母子?”掃了她一眼,司徒信不屑的笑了,“我不是顧晉陽,對殺人沒有興趣。但是,你能棄暗投明也算識時務。”
“自從知道了我姐姐和外甥的存在,你就加快了步伐。你這麼做無非是想趕在你父親包養外室的事情敗露之前,把他名下的一切攥在自己手裡。”
苦笑著搖了搖頭,左言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對方的如意算盤。
“這樣一來,即使蔣斯喻想挾私報復,也不會撼動司徒集團的根基。而你,不僅幫助繼母懲罰了親生父親,還保住了家業。這麼兩全其美的事情,不管換做誰都會這麼做。”
濃重的殺意湧入眼眸,如果不是這個女人還有用處,司徒信會不假思索的做掉她。
因為她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下意識的理了理袖口,他玩味的看著左言,嘴角噙著人畜無害的笑意。
英俊的面容、體面地穿著,配上輕緩無害的淺笑,能夠輕易俘獲任何一個女人的心。
然而,作為海軍陸戰隊的精英,她清楚認識到,在談及關鍵問題時,男人表現的越和善,想法就越惡毒。
她舉起酒杯,眸光不經意的掃過對方的袖口,袖口內側與燈光交匯,迸出冷冽的色澤。
襯衣袖子里居然藏著鋼絲,這個男人果然夠歹毒!
“隧道塌方那天,你並不是故意爽約……”
慢悠悠的放下酒杯,左言拿出平板電腦,調出一段影片,推到他面前。
“沈韻為了拔掉嚴菁菁這顆眼中釘,派人在她的酒裡下了超強的催…情…藥。她本打算讓那頭肥豬嚐嚐甜頭,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你。”
掃了一眼螢幕上的人影,司徒信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那天晚上,他把嚴菁菁帶去了郊區的私人公寓,卻萬萬沒想到在那種地方也會被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