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靄不知道這 J 大是個什麼來頭,肯定不是哈佛,如果不是滕進說得那麼驕傲,她肯定把 J 大聽成什麼很不好的地方了。美國的大學,她只知道哈佛是好學校,還有個耶什麼,聽說也挺好的,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但既然滕進這麼自豪的樣子,肯定是個很好的大學了。她逗滕進:“ J 大是什麼大學?我只知道 C 大……”
“ C 大算什麼?我爸爸的 J 大是全美前五……”
正說著,滕教授也到廚房來了,對兒子說:“滕進,練琴了沒有?沒練就趕快去練吧…… ”
飯做好之後,滕媽媽張羅擺桌子吃飯,說不用等蘭香,她天天都回來得晚,給她留出飯菜來就行了。
然後一桌六個人坐下吃陳靄做的飯菜,個個都讚不絕口,兩個老人都說哪家要是攤上陳大夫這樣的媳婦,那真是睡著了都會笑醒了。兩個小孩子也讚不絕口,說比某義大利餐館的 pasta (麵條)好吃多了。滕教授反而沒說什麼,可能上次在陳靄家吃飯已經“*”過了。
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滕教授的妻子回來了,上樓換了衣服就到廚房來吃飯。陳靄把特意留出的飯菜端到早餐廳小飯桌上,讓滕夫人用膳,自己則坐在旁邊陪著聊天。
王蘭香長得不算難看,年輕時肯定還挺不錯的,臉有點大,顴骨有點高,鼻子相應就有點低,而且在鼻子與顴骨之間形成了兩個低窪區,但勝在眼睛夠大,喧眼奪 鼻,把看官的注意力從低窪地區拉走了。但那個嗓音很難聽,有點低沉,有點嘶啞。陳靄聽她說話,老有種想咳嗽幾聲的衝動,彷彿嗓子那裡粘著一小片雞毛,癢癢 的,吞不下,吐不出,很難受。
陳靄關切地說:“我聽滕媽媽說你做兩份工,那也挺辛苦的哈?”
“有什麼辦法?嫁了個不會掙錢的男人,女人不出去掙錢,難道還指望天上掉錢下來?”
“滕教授應該……收入還可以吧?大學教授……”
“他哪裡是教授呢?只是一個副教授,文科的副教授,能有幾個錢?我這房子每個月的 mortgage (房屋按揭)就是好幾千,兩個小孩還要學琴學畫什麼的,也要花錢。滕非又是個孝子,要養兩個老人,還要接濟他的親戚朋友。我不打兩份工,光靠他那點錢夠誰花呀?”
正說著,滕教授也來到廚房,開玩笑說:“又在訴我的苦?快扒一大口飯,把嘴堵住吧……”
王蘭香反唇相譏:“想堵住我的嘴?沒那麼容易!”
滕教授笑著說:“快吃飯吧,吃完了好打麻將。陳大夫,你會打麻將吧?今天陪我們王老師玩幾圈,平時總是三差一,總拉我湊數,但我忙得很,哪裡有時間陪他們打麻將?”
陳靄能打一點麻將,不太內行,也沒興趣,但既然滕教授親自開口了,她也不好拒絕,畢竟滕教授幫了她那麼多忙,她連花瓶都願意為他做,陪他夫人打個麻將又算什麼?
打!捨命陪君子……的夫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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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Chapter 21(1)
滕教授家打的是“衛生麻將”,不帶彩的,只用一副撲克牌記賬,但滕父滕母滕妻都像是在賭錢賭米一樣,不知道有多較真,不僅出牌時精雕細琢,算分時也斤斤計較,三個人經常為了張把兩張牌爭得面紅耳赤,一副“麻將桌上無父子”的架勢。
陳靄在國內很少打麻將,但也不是完全不會,她其實是個很愛玩的人,以前讀大學時跟班上男生打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