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甫之聽到朝堂發生的事,立時怒道:“此女果然詭詐。”
但即便他知道了石青瑜是奸詐之人,又如何?如今石青瑜的位置已輕易撼動不得,除非四大士族再度聯手除去石青瑜。可仲平如今已無法支使仲家族人,隋家與王家又因石青瑜對他們的恩惠扶持,不願與石青瑜為敵。若是獨他田家一族決意對付石青瑜,即便他們田家險勝,怕是實力也沒有殘存。
也許都不比正面針對石青瑜,就只表露出一些心思,就有田家族人反對。畢竟如今石青瑜與石家不同,他們對付石家是因為石家是外戚,但是石青瑜如今是明家婦,是皇帝嫡母。若是當真將石青瑜逼死,那如謀反有何不同?
可如今面對石青瑜拋回來的難題,田甫之也不知該如何辦理。若是讓這幾個官員著力嚴查,雖能查出石銳與石銘的罪狀,但肯定要要牽扯到其他士族官員的瀆職之罪。若是以往,這瀆職之罪也沒什麼大的問題。
但現在各個重要官位都設有副職,一旦有個官員出錯,那即刻就有石青瑜扶持的寒門學子頂上空位。這對於士族,將會是一巨大損失,他也將因此而備受指責。
可若是將此事作罷,不是更損他家主威嚴?他一直被族人尊敬,也自覺有些謀略。若是將此事作罷,那他往後如何在再有臉面坐這家主之位?
田甫之一時為難,就命查辦石銳與石銘的官員暫時拖延此事。可田甫之命這些官員拖延,石青瑜卻容不得這些官員拖延,每次上朝必問此案進展,但也不強行迫使這些官員竭力查案。
石勇在一旁看著石青瑜已經將那氣勢洶洶欲滅石家的勢頭給遏制住,石勇心思就活動開了。他如今當真不敢得罪石青瑜,但也不想讓石青瑜的人來染指他的軍權,就也跟著這案件的進展拖延著。
石青瑜見石勇有意拖延,立即召石勇進宮。但連召三次,石勇雖心中忐忑,可一直借病拖延著,不願進宮。
石青瑜在最後一次召石勇入宮,被石勇託病拒絕後。
石青瑜忍不住輕笑自語道:“我父親是覺得我不能拿他那對兒子怎麼辦麼?”
第二日上朝之時,石青瑜就在朝堂上提出普通民眾若被告犯法,都會先行收押,為何不收押石銳與石銘進行審問?之前那三位辦案官員一直未將石瑞與石銘收押,是顧慮著石青瑜,生怕將她惹怒,再相出個讓他們為難的主意。
可如今既然石青瑜提及收押,他們見石青瑜有大義滅親之心,再對石青瑜心懷敬佩的同時,也樂得奉石青瑜下達的命令,立即答應下來,當日就去石家擒拿了石銳與石銘。
石銳與石銘往常欺辱平民百姓之時,雖然耀武揚威,但如今面對擒拿他們的官兵,嚇得是跪地求饒,大聲痛哭。何氏見此場面,也在驚恐之下昏倒在地。石勇又氣又懼,但也不敢反抗,只能反覆囑咐石銳與石銘不要多言,等他解救他們。
此事傳到田甫之耳中,他也十分驚訝,他沒想到石青瑜在如此有利狀況之下竟然把她的親弟弟們給擒拿了,難道石青瑜當真公正至此?難道石青瑜當真一心為了明家?
田甫之並不相信石青瑜會如此高尚,石青瑜如此行為,雖然相當於與石家撕破臉皮,也是他當初所要達到的一個目的。但田甫之卻沒有計謀達成的放心,反而皺緊了眉頭。他當初只想著若是石青瑜大義滅親嚴查石銳與石銘罪狀,會讓石青瑜與石家決裂,失去石家的助力。
但他忽略了,石青瑜若是當真大公無私的嚴查此事,她會得到明氏宗親與士族的信任和敬佩。而這種敬佩和信任,會讓石青瑜的位置更加安穩,更難撼動。一無強勢外戚的太后,怎會不讓人放心呢?
田甫之想到這一層,立時愣住,心頭突突直跳。石青瑜只是一名女子,沒有強大外戚,她也不過佔權十幾年就罷了。可不知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