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藉著她的寵愛,顯露出他那如貓兒般得尖牙厲爪。石青瑜竟差點忘記了玉容剛到她身邊的時候,還曾經是她最認真謹慎的護衛。
似察覺到石青瑜的目光,玉容偏了下頭,正與石青瑜的目光對上。他略微緊張的抿了下嘴唇,隨後才對石青瑜笑了下。石青瑜回之一笑,又低下頭看向下一張奏摺。待看清楚奏摺所寫內容,石青瑜笑意愈盛,輕合上奏摺,轉頭吩咐身邊的宮女:“擬口諭,命六部尚書,大司空閔清,左右宰相,裕郡王一同進宮議事。”
說完,石青瑜就又吩咐道:“請惠太妃過來。”
那宮女領命後出去後,不多時就惠太妃就被她身邊的貼身宮女扶著來到御書房。
惠太妃身邊的宮女第一眼就看到在一群護衛中,容貌出眾的玉容,一時驚歎,就頓了一下。所幸如今惠太妃心中略微慌張,沒有顧慮那宮女的失態,只顧著向御書房走去。
一進到御書房,惠太妃就對石青瑜緩緩跪下,輕笑道:“不知太后召妾身來所為何事?”
石青瑜將惠太妃扶起,把手中奏摺拿給惠太妃,笑道:“這是裕郡王奏請你共同聽政的摺子。”
惠太妃面露驚訝之色,慌忙說道:“他為何有如此舉動?妾身怎有聽政理政之能?不知裕郡王究竟是怎樣心思?”
惠太妃這幾日輾轉想著此事,最終還是決定放棄裕郡王與田家的提議。石青瑜勢力日益強大,裕郡王與田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她與皇上就如夾在兩個車輪中間的沙子,不能輕易偏向哪一方,可如今的情況又逼的她不得不做出決定。
雖然惠太妃不夠了解石青瑜,但她知道石青瑜雖然勢力強盛,但她沒有子嗣,以後也不可能再有子嗣。石青瑜待皇上如親生一般,近日又在收攏外戚權勢。將來石青瑜所能依靠的就是皇上。惠太妃覺得,石青瑜的勢力看似強大,但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若是依靠石青瑜,即便受石青瑜一時壓制,但不會受其一世壓制。
可若是成為裕郡王與士族對付石青瑜的幫兇,與石青瑜為敵。不說她與石青瑜同居深宮,若是把石青瑜逼入絕境,逼得石青瑜做出玉石俱焚的事,那她與皇上首先受到威脅。就裕郡王與田家的勢力,不僅存在朝堂,還有他們的子嗣。若是幫助他們對付石青瑜,將來他們得勢,以後父權子繼,她與皇上要永世受他們壓制。
若是她站在石青瑜一邊,若是石青瑜敗了,裕郡王與士族顧慮道義,未必會除去她和皇上。但若是她投靠在裕郡王一邊,若是裕郡王等人敗了,依石青瑜誅殺仲家的手段,她與皇上必然會慘死在石青瑜手上。
而且惠太妃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地位,只要石青瑜在的一天,她就是明循曾經的妾室。雖然之前有皇帝生母為皇太后的先例,但那時都是皇上未有嫡母,或是生母本就為後。如今石青瑜仍在,按照本朝規矩,她就只能是太妃。若是皇家生母可與嫡母平起平坐,但民間的嫡庶之分就會混亂。很多原本庶出的官員,因養在嫡母身邊,才能夠得到嫡出身份,能夠依靠嫡母家中勢力入朝為官。即便是為了證明他們對嫡母的孝心,他們必然會極力反對此事。
到時候她惠太妃,要在整個朝堂上被扯下太妃這層華服,被指出她不過是一妾室,不能與石青瑜平起平坐的事實。石青瑜為了不讓她聽政,不定會蒐羅出她多少錯處,到時候不僅是她惠太妃名聲受損,皇上也會因她而被人議論。
因這種種思量,惠太妃下定決心,不去貪圖眼前這一點權勢。她要為皇上的將來忍耐下來,她要為她的兒子從石青瑜手中討的整個天下。
石青瑜仔細看了惠太妃的表情,笑道:“太妃莫要驚慌,你乃皇帝上生母,哀家乃皇上嫡母,所做所行,都是為了皇上好。如今裕郡王提及聽政一事,不知太妃之前是否之情?”